莫不是她真的误会了八叔,三次落榜并非实力不济,而是运气不好。
不多时,沈夏便见到了八叔口中慈爱的何夫人,入眼便是一身的富贵,满身绫罗,头上戴着镶了宝石的金簪,手上的金镯子目测有两根手指那么宽,可谓是金光闪闪,壕气十足。
出手更是壕气,见面礼是一块金光灿灿的平安锁,直接挂在沈夏脖子上。
这重量估摸着是纯金的。
沈夏忙看向八叔,这礼能收吗
这要是块银锁,她或许还会担心八叔把她卖给何先生家做童养媳,电视剧里不都那么演吗,卖给傻子做童养媳,但这可是块金锁,以现在的物价和法律,能换好几个童养媳了。
“看八郎干什么,俗话说的好,长者赐,不敢辞,收着吧。”何夫人笑眯眯的道,仔细看了看小姑娘脑袋上绑着的布条,莫不是伤着了,等会儿让丫头请郎中过来瞧瞧。
说起来,除了拜师那会儿,她这还是头一次见丈夫大弟子的家人,虽说是个小姑娘,但眼神清澈明亮,透着几分机灵,举止大方,并不拘谨。
见八叔点头,沈夏才腰鞠躬行礼道“谢谢何夫人,谢谢何先生。”
这是行的哪门子的礼,何夫人掩唇笑了笑,不过也不奇怪,沈家是农户,想必是不教礼仪的,书院的先生也不会教沈八郎女子如何行礼。
“客气什么,日后就当这儿是自己家,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和我说。”
她有一女,没比这丫头大几岁,可惜前年被老太太接了回去养在身边教导。
沈夏来之前做好了寄人篱下的准备,她是来赚钱
的,赚钱就要吃苦,这是她上辈子就明白的道理,但先收了何夫人的见面礼不说,又被拉着选房间,亮堂堂的两间房,中间用屏风隔开,雕花的架子床,两处衣柜,一处镜台,甚至还有桌案。
晚饭亦是丰盛,有荤有素,六菜一汤。
沈夏喝着鸭汤,吃着羊肉,看着和气的何先生、壕气的何夫人以及泰然自若的八叔,满心不解,惴惴不安。
“八叔,何先生是不是想招你为婿”晚饭后,沈夏逮着机会悄声问道。
这学生娶闺女也是古装电视剧里常见的情节,不然怎么解释何夫人的大方,何先生的亲厚,这书八叔还租不租了一年的租金怕是都不及一块纯金的长命锁值钱。
“说什么呢”沈八郎无语,这都哪儿跟哪儿,且不说他只是个小小的童生,就算他中了中举,也不够格娶易州何氏之女,再说老师也做不了子女婚嫁的主。
沈夏小声道“不是吗,那何夫人为什么这么大方”
她不光怀疑何先生夫妇想招八叔为婿,还怀疑这个婿不是普通的婿,而是赘婿。
一般的师徒哪是这样相处的,不都是做徒弟的孝敬老师吗,就算是要给小辈儿见面礼,可何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沈家的家境,给个普通的银簪子于她们都算是厚礼了,哪用得着给纯金的长命锁。
沈八郎一边收拾整理预备租出去的书,一边解释道“何家是士族,在氏族志上位列五等的士族,虽没有千年的历史,可也横跨三朝,底蕴深厚,士族和寒门之间都甚少通婚,更别说是和庶族了。”
沈夏似懂非懂,这么说来,沈家连寒门都算不上。
不过,“横跨三朝都不够千年吗”
一个朝代至少也要两三百年吧,横跨三个朝代都凑不够千年吗。
“前两朝都是短命王朝,加起来勉强凑够百年,今朝立国还不到三十年。”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