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膳房要两条活鱼过来,再找辆旧马车,备上厨具,往炭盆上支个锅,爷要熬鱼粥。”八贝勒撩开帘子吩咐道。
补觉之前,他想先去两位额娘和大哥那里看看,顺便送些鱼粥过去。
作为八爷身边的太监总管,赵喜这三个月来已经习惯了主子爷的变化,杀鱼熬粥有什么稀奇的,连他这个奴才都喝过主子爷亲手熬的粥,味道那叫一个鲜美。
利索的带人备好贝勒爷要的东西,鱼得是活的,还要放在有水的木桶里,米要提前淘好,盛放鱼粥的食盒至少要准备四个
八贝勒杀鱼去骨的手法现在是越来越熟练了,不过熬粥却开始偷懒了,米要的是膳房淘好的,锅里的粥煮开后,来回搅动防止粘锅的是赵喜,他现在基本只负责处理鱼和往锅里放食材。
“这份给福晋和两个格格送去。”
剩下那三份他亲自送。
头一份是惠额娘的。
惠妃从昨天晚上出事到现在都在等八阿哥过来,见了人,心便安了几分。
可昨日之事,她想问却又不敢问。
太子当众对万岁爷出言不逊,万岁爷把她们都遣了出去,自是不希望她们知道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若只是有关太子,她绝不会问,可一并出事的还有大阿哥。
现在外头有说是三贝勒状告直郡王魇镇的,证据便是直郡王府曾经住过一个蒙古喇嘛,八贝勒也为此做了证,也有说法是完全反过来,八贝勒状告直郡王魇镇,三贝勒给做了证。
她更相信是前一种说法,八阿哥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前的八阿哥不会状告大阿哥,如今性情大变的八阿哥更不会。
八贝勒盛了粥,把碗递到惠额娘手里,见人喝了,才道“大哥那里现在除了不得自由,吃穿用度倒不会被苛待,三哥您是了解的,他是聪明人,不会在这时候为难大哥。”
三哥不光是聪明人,还是个胆小的聪明人。
惠妃捏紧手中的汤勺,用沙哑的声音问道“魇镇太子是个什么样的罪名,万岁爷会怎么惩处大阿哥,大阿哥是只有现在不得自由,还是永远不得自由”
这罪名是真是假不重要,万岁爷已经给定了罪,这罪就推脱不掉了,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大阿哥不可能魇镇太子。
如果魇镇有用,民间还造什么反,把皇室的人都魇镇成疯子不就行了。
“我想,大哥应该提前跟您通过气,眼下的局势,大哥早先也是有防备的吧。”
不然年前就不会把三个侄女送到他府上。
惠妃点了点头,良久才道“大阿哥之前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本宫也是。”
万岁爷的长子,还立有军功,与太子相争多年,如果不能再进一步,那就只能被压被关甚至丢掉性命。
八贝勒叹了口气,上辈子他那样的下场,其实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而太子,不管是上辈子的两立两废,还是这辈子的squo中邪rsquo眼看也要被废,也和他一样属于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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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大哥一直在被推着裹挟着往前走,最初与太子相争,何尝不是被皇阿玛架上去的,将来那个位置上的人无论是太子还是旁人,除非大哥自己做皇帝,否则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皇阿玛从始至终都没有把大哥放到过预备储君的名单里。
而他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