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本宫养大的,大阿哥到现在都还没来船上看本宫一眼,可见不是本宫养的好,是妹妹生的好,生了个孝顺孩子出来,哪像大阿哥,成日里瞎忙。”
她虽在后宫,可这几年前朝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她也都听说了,太子的位置不稳,她那傻儿子看上去是有机会,可里头的风险比机会更多。
她什么都帮不上,能做的只有结善缘,只有帮万岁爷管理好东六宫,不给阿哥拖后腿,将来若真的她也好求情。
“直郡王也极孝顺的”
两个当娘的人互相夸着对方的儿子,分完了粥,锅里倒还余两碗。
两位娘娘吃吃不下,赏给宫人又舍不得,干脆放食盒里让人给直郡王送去。
儿子不来看额娘,当额娘的哪能不惦记儿子。
御舟。
一锅鱼粥,送来送去,愣是给分到了四条船上,可见份量是不轻的。
送粥的小事儿,原不应该被御前关注到,但这会儿毕竟是特殊时期,梁九功的事情过去了还没一个月,娘娘们和皇子们的船又离御舟不远,这来来往往的很是显眼。
这才把消息禀告到御前。
生母送了,养母也送了,老九那个不省心的也送了,连老大都跟着沾光喝了两碗,倒是忘了亲阿玛。
虽说是老八亲手煲的粥,但康熙在老八这儿不是没有收到过更珍贵的东西,亲手烤的羊腿,亲手抄写的佛经,他记得有一年的万寿节他还收到过老八自己雕刻的木雕,为此老八手上多了好几道口子。
这些哪一样不比熬粥更难更费工夫,一碗粥而已,本不值得计较,但老八从前那么周全的一个人,如今却是送都不送。
康熙叹气,他也是年后才惊觉,不能生养这回事儿对老八的影响之深,简直是让老八变了一个人,太子又让人放出那样的流言,对老八而言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末儿、揉辣子面。
可此事连他这个做阿玛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宽慰老八。
不孝子,难不成日后都要躲着他这个阿玛吗。
对于晕船症状严重的人来说,通常
情况下,晕船的症状并不会随着坐船的时间增加而有所减缓,所以八贝勒这鱼粥也没打算只送一次,而是早中晚各一次,从张家湾码头一直送到德州码头。
德州是南巡途经的老地方了,在这里建有行宫,却也是康熙的半个伤心地。
康熙四十一年,他第三次南巡也带了太子,太子中途患病,便留在德州行宫养病,在太子的恳求下,他召了索额图前来给太子侍疾,两个人在德州行宫待了整整一个月,索额图蹿腾太子密谋大事,太子虽拒绝,可言辞并不坚决,还放任索额图一次次的大放厥词。
他以为他已经对太子和索额图足够重视了,布置了半年才将索额图拿下,但梁九功之事一出,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太子,连从小伴他长大的梁九功都会选择投靠太子,而且那已经是康熙四十年的事儿了,那时他在众人眼中便已垂垂老矣,如今呢,将来呢。
走水路时,太子和两个儿子都被安置在御舟上,到了德州,他们在行宫的住处亦紧挨着皇上的住处,甚至比几位妃嫔离的还近。
九阿哥和十三阿哥被安排了巡视的差事,已经离了御驾,一路往南,巡视各地接驾事宜。
两位阿哥虽然离开,但是女眷仍旧跟着御驾停留在德州。
但因为行宫面积不大,分到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