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并州的郡主,满心满眼都是并州的利益,即便闲话也是如此。
崔舒若不置可否,“也许吧。”
对于崔舒若的平静,赵平娘并不觉得讶异,她觉得自家妹妹已经逐渐走向沉默、实干的能吏之路,虽说少了过去的娇憨可爱,但莫名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她哪知道,这是因为“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等到坐到窗边时,赵平娘就开始没话找话了,看着还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望向窗外。
崔舒若觉得不对劲,这可不像是赵平娘往日的作风,但她按下不动,等着赵平娘表露。不管是为了什么,总要揭开面纱吧。
崔舒若十分坐得住。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赵平娘突然催促崔舒若往下瞧,她依言照做,竟见到一个俊俏有风姿的郎君正经过街市。
崔舒若看着对方眼熟的长相,总算明白一大早就被拉出门,又非要上这么远的茶肆是为了什么。
她无奈的看了眼赵平娘,“阿姐,我知你一片好心,可我真的对他们无意,真不比特意相看。”
“女子婚嫁乃是大事,即便此事无意,早些相看,待遇到中意的还不知要多久呢”赵平娘说归说,但多少有些理亏,都不大看崔舒若的眼睛。
崔舒若轻轻叹气,“阿姐,缘分到了自然会遇上,不必强求。”
“可”赵平娘还要说什么,被崔舒若握住手,只好偃旗息鼓。
崔舒若心知赵平娘是为了自己好,亦没有咄咄逼人,毕竟今日这一番周章,说到底累的还是赵平娘。
好不容易说通了赵平娘,崔舒若随意往外一望,却发现那位相看的郎君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位“不速之客”。
他身长玉立,自幼练武的底子令他走起路来比一般人更稳、更有威势,且宽肩窄腰,即便不看脸,也能清楚藏在衣裳里的身躯多么紧实有力。
若是看脸么
真真是鹤立鸡群了。
满大街的人,包括那位本来玉面琼姿、风采不凡的郎君,在魏成淮的衬托下,也黯然失色。
论俊美,论神采,谁能比得过他
况且他还执掌幽州数年,身上早磨灭了少年的轻浮狂狷,叫人一眼看着便觉踏实可信。
可惜,再沉稳的人,在心上人面前,还是会暴露本心,变得幼稚。
崔舒若一望下去,他当即抬头,特意站得离那郎君更近些,愣是把人衬得灰头土脸。见崔舒若果真只能看到自己,他骄傲一笑,神情飞扬。
两人的目光对上,惹得崔舒若不住开怀。
这人真是,叫人说什么好
也不知道他怎么猜到赵平娘要带她来相看,还故意站到人家郎君身边,靠得那么近,活脱脱孔雀开屏,醋坛子打翻的姿态。
见到崔舒若笑了,他眼底也有了笑意,从北地锋利寒光的长剑,变作南边吹拂两岸柳树的温柔暖风。
许是崔舒若的动静太大,赵平娘也好奇的往下一瞧,这时魏成淮已移开了目光,但不妨二人还是站得近。连赵平娘头一眼瞧见的也是魏成淮,下意识道“魏世子怎么还不走”
不过她也瞧见了要给崔舒若相看的郎君,原本觉得那郎君样样都好,即便是相貌也挑不出差错,可在魏成淮身边一比,可真是哪哪都差了,个子矮了些,胸膛不够开阔,不够有男子的威武气概,至于相貌能挑的更多了,鼻子不够挺拔,眼神不够坚定
赵平娘最后摇摇头,“真是怪了,怎么人比画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