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收拾好行李,一直看着的霍啸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大红头纱递了过来。
揽着孙子的胡秀笑道“戴个红头绳,喜庆。”
对于婆婆与丈夫对大红色的喜欢,蔺葶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伸手拿过红纱做成的头绳,直接揣进了口袋。
见状,不敢抗议的霍啸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去隔壁跟大姐他们道别吧。”
蔺葶又利索给自己编了一根辫子甩到身后,才起去往隔壁。
霍啸
火车站出口处。
头发花白,穿一身军装的江克先面上不显,心里却已是望眼欲穿。
“首长,火车已经晚点半个多小时了,这天太冷,您还是去车上等着吧”又一波旅客离开,依旧没等到人的警卫员华军,第无数次劝起了老领导。
江克先私底下没什么架子,被下属烦到了,也只摆了摆手,然后继续盯着站内瞧。
满脑子全是孩子们现在的模样。
看得出来他们过得很好,被教育的更好。
但,没有真正见到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忧。
当然,更多的是孩子们会不会排斥自己。
一诺那孩子说认他这个爷爷,那安诺呢那小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喊过自己爷爷。
所以是排斥吗
想到这里,江克先表情没什么变化,眸色却暗淡了些。
再是身处高位,再是运筹帷幄,在面对仅剩的血脉时,江司令员也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老人
见首长几乎化成了望孙石,担心对方身体吃不消的华军又不敢强硬将人扛走,更不能将守在暗处的几个保卫人员全部叫出来帮忙挡风。
只能努力舒展魁梧的身形,一边警惕四处,一边站到风口处,心里还不忘祈祷火车快些进站。
谁让他家老首长是个倔驴呢,要是亮明身份,早就被工作人员安排妥帖了,哪用得着受这份苦
许是他的祈祷起了效果,又过了十分钟左右,又一道嘹亮的汽笛长鸣传了出来。
这一瞬,不止江克先与华军,就连守在暗处的几名军人的视线都盯紧了出站口。
另一边。
蔺葶与转车去天京的大姐二哥挥别后,便领着孩子们往火车站出口而去。
此时的京城火车站堂皇的程度,简直惊呆了胡秀与三个孩子。
看着洁白的墙面,踩着光滑的地面,果果真怕自己滑倒。
而四处稀奇张望的胡秀突然凑到儿媳身旁,压低声音道“这地板也太讲究了,是那啥大理石吧得多少钱皇帝老儿住的地方也就这样了吧”
这话咋说呢,知道这段历史的蔺葶思考几秒才道“情况不一样的,京城火车站是作为建国十周年献礼建造的1,也是比照了世界级火车站的规模,这是国家的门面,至于这些个材料嘛,举国支援比如您说的大理石,就是齐鲁调拨来的。”
“原来是这样还是你们读书人好,不像妈,到了新环境啥也不懂。”对于儿媳有着深厚滤镜的胡秀感慨不已。
蔺葶好笑“没什么好怕的,回头再领着您去大城市转转,咱们国家的大好山河都去瞧瞧,多看几次就稳了。”
这样的生活谁不向往但“哪有那么容易出门都要介绍信咧。”
闻言,蔺葶只含糊道“说不定将来就方便了呢”
这话谁也没当真,只笑过一回,便顺着人流,继续快步往外。
只是待靠近出站口时,突然发现前方有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