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空闲时间把该做的事做了,等起网的时候还有的忙的。
躺在那里,他也没闲着,还在那里思考着海沟那边是暴露了,明年大概也没有多少船要跟过来赚钱了。
毕竟现在也不像前两年那么暴利,只归他们几家人瓜分,现在是全市人都在参与,为了赚这个钱与本地人打的头破血流也有些不值当。
若一趟还是能挣一个万元户,血流成河,他们都可能还觉得值,因为没有人会把自己想成炮灰,总会幻想着自己是天选之子,能笑到最后。
不过也不排除有人觉得明年可能就规范,没那么危险了,跟过来这边好歹也是汛期,即使一个个在海面上打捞,那怎么也比在家里拖网挣那零碎了一点钱强。
他想七想八想了一堆,倒是觉得明年也不用管村里那些人了,今年该来的都来过了,也都知道位置,他们可以自行安排。
顶多等他当上副会长的位置,到时候有什么相关政策,或是其他事情,提前说一下,万一真有什么难处,该帮忙他也会帮忙,怎么也是同村的,该抱团还是得抱团。
他如果有过来的话,肯定也是得提前很久。
只现在一个月也不可能打捞完海沟里的海胆,谁知道天气变化如何即使天天都是晴天,海沟连绵多长他也不清楚,只能在一片区域打捞完后,一点一点的挪窝,有多少打捞多少。
这一趟出来,他只打算待个三天左右,鱼仓装满了就立即返回去,有这么几天缓冲,大概本地人也差不多都试过,也放弃了。
等他回去,那一片海沟照样属于他。
能在近的地方挣大钱,他又何必舍近求远。
趁着现在还没入秋,天气还没转凉,能下水尽量多下水几趟,把海沟底下的海胆捞完了,指不定他还能往外面偏移。
等明年来,就不用在海蜇聚集的海沟里,而是沿着底下的海沟往外头转移。
到时候个个都往那里头挤着打捞海蜇,而他只需要在外面轻轻松松的捕捞海胆,与大家错开来,这样更好。
他天马行空的幻想了一通,想着想着,结果就想睡着了,连午饭都没有吃,船工本想进来叫他,只是看他睡觉又退了出去。
夜里起太早了,等饭后他们也去午睡一下,醒过来正好收网。
一整天下来,除了在沿岸近处,他们连条渔船都没有遇到过,海面上孤零零的就只有他们的船漂浮。
以往也不是没有出海过,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在外省异地,一整天渔船又都是孤单的漂浮,夜间作业倒是他们觉得有些恐怖,。
平常即使是夜里,但在他们抬头的时候都能看到丰收号,有两条船相伴,显得特别有安全感。
叶耀东白日里睡过了,就自动接手上半夜。
正当他开着船缓慢的在海面上转悠作业的时候,两个跟他排在一个班的船工都从底下甲板跑了上来。
他疑惑的问“怎么底下的货都拣好了”
“拣好了,甲板上就我们俩人,感觉空荡荡的有些害怕”陈老七两只手抱着臂膀来回搓着。
陈石也道“太太黑了整个海海面看过去都是黑的,就上下两盏灯,害怕。”
叶耀东原本没啥感觉的,早就习惯了黑暗,但是听他们这么说,突然也觉得有些可怕。
黑暗就像是张开嘴的巨兽一般,在他们行驶作业的时候,感觉像是要将他们整条渔船吞噬掉一样,仿佛下一秒渔船就要开进黑夜里消失不见。
以往海面上再怎么样都会有一条丰收号,两两相望着,看着都没那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