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的铁皮地面显得脚步声十分明显,回荡在空荡的走廊里,仿佛直接响在耳边。
在这阵奇怪的沉默中,仿佛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得十分真切。
乱步虽然耳力不像琴酒或者苏格兰那么变态,但也比普通人强上不少,此时明显察觉到这位羽贺先生心跳有些加快。
这位在一众宾客面前进行推理,一直保持着从容不迫的青年,却在仅仅面对两位观众的时候显得有些紧张。
乱步状似无意地开口道“看起来远野大小姐也没有那么尊重你啊,居然完全不担心你的安危,就让你一个人带我们走吗”
乱步此时的语气和之前的热络对比,明显冷淡了不少,完全不掩饰自己刚才全是伪装。
羽贺先生脚步微顿,语气温和地说“只是看个监控录像而已,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乱步侧头看他,语气很稀奇地说“没有危险吗就算我不是威胁,身后这位呢他可是很轻松地就能打碎你的天灵盖呢”
说着他侧了侧身,伸手向后指了指,示意对方看跟在身后的这位大杀器。
琴酒完全不介意被乱步推出去作为耀武扬威的筹码,甚至希望这位受人恭维放不下矜持的羽贺先生,在乱步面前能谦卑地低下头。
不然琴酒不介意让他直接跪下说话。
银发男人手上虽然十分儿戏地拎着个小鱼桶,但身上冷冽的气场怎么也压不住,被那冰冷的视线盯上时,羽贺先生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开玩笑似的打趣道“轮船上有那么多监控,这边的走廊里也有,在这里动手,得不偿失吧”
羽贺先生表现得好像十分有恃无恐,但隐隐又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如果面前的两人仍然认为他是那个受远野大小姐尊敬的幕僚,他尚且还能狐假虎威一番。
可黑发青年开口的第一句就已经将这种他自我保护的途径斩断了。
以单纯的武力值对比,他的确完全没有自保之力。
乱步点点头,十分赞同“说的有道理,不过还做不到无孔不入吧否则也不会没有能证实凶手在游轮上行凶的监控录像存在了。”
“而之所以把这场推理放到今天,是因为你们需要时间伪造证据和凶案现场,以防备有人真的要对事情的真相刨根问底,也是为了做给之后来查案的警方看的,顺便,更重要的是要让你记住这些细节,这才好在所有宾客面前表演,我说得没错吧”
几句话说得羽贺先生走路的动作都僵硬了起来,声音略有些颤抖地说“抱歉,您说的这些话我听不太懂。我是根据现有的证据才推测出杀人真凶的,并非您所说的那样”
乱步突然轻笑几声,摆摆手,说“不要紧张,如你所说,在这里干掉你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但你也应该明白,想让你死得悄无声息,对我
们来说也轻而易举。”
所以,羽贺先生dashdash”
“能请你告诉我,事情的原委究竟是怎么样的吗”
乱步拉长了音调询问着,听着好像只是在随口闲聊,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三人此时恰好走到了一个转角,密集的监控也难以避免地出现了死角。
下一刻,羽贺先生的后腰处被冰冷的棍状物抵住了。
三人的脚步停下,乱步慢悠悠地上前几步,正视羽贺先生写满紧张和恐惧情绪的一双红眸。
琴酒就站在羽贺先生的侧后方,姿态相当轻松写意,像羽贺先生这种身体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