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被吵得脑仁疼,坐在卡座里不说话。
这种场子他向来没什么兴趣,一不抽烟二不爱喝酒,也没兴致趁着这种机会跟人撩骚搭讪,简直就是写满了一身的格格不入。要不是老早前曾为了陆行朝的一件事找到了杜南明头上,他这辈子都懒得进这种地方,更别提留在这里纵情欢歌了。
“不是,说让你过来充个数,合着你还真就连敷衍我一下都不打算干呢”
杜南明拿了个杯子过来,放到谢迟面前咕噜咕噜满上,一边嘟哝着说。谢迟和他道了句谢,接过杯子放到眼前,却没打算动嘴。
“这不是全拜学长罩得好么。”
谢迟说,“真不用管我,让我在这儿一个人呆着就行。”
“得了吧。”杜南明嘟囔一声,“好不容易把你给喊出来一回,再给你一人甩这儿,我成什么人了况且你这不是还失恋了么,算了,就当今天我没组这场,来陪兄弟了。”
他拿起酒杯,往谢迟面前撞了一下“嗳,这事儿没什么好纠结的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看我,不是都被人给甩了五六七八回了,也没消沉过是吧都小事儿。喝杯酒睡一觉,下一个更香啊。”
谢迟被他给说得笑了一声。
他拿起杯子,慢慢悠悠地和杜南明碰了个杯,低头含了一口。
棕透酒液静静反射着光。
映出了他此刻微微黯淡的眼睛。
失恋
杜南明还是太给他脸上贴金了。
对于陆行朝而言,他怕是从头到尾,都只能算得上是一个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见不得光的情人吧。
连恋都没有,何谈失恋。
杜南明陪他坐在角落里,默默喝了一杯。
其他人已经喝完一轮,一张张脸庞在灯光下被酒精醺得微红,闹哄哄地唱着歌。音乐从音响中远远地扩了出来,属实显得闹人。
谢迟酒量一般,意思意思喝了点,就把杯子给放下了。倒是杜南明给自己又满了一杯,闷声听了两句,接着便“啧”一声道“这唱得什么破歌儿,够难听的。”
这时,一声低笑忽然插了进来“你说你骂骂别人家的也就算了,怎么喷起来连自家人都不放过”
谢迟闻声望去。
却看见一个拿着酒杯走来的陌生面孔。
这人长得挺好,神采秀发,身姿挺拔,在一众喝得微醺的面孔中显得尤为鹤立鸡群。看见谢迟瞟他,很快抬眼冲谢迟扬扬眉,手里的杯子朝他虚虚一点“周越泽,以前似乎没见过你嗯,杜少新朋友”
“那得看五六年算不算长了。”
谢迟和他礼貌性碰了下杯,垂眼扯了个笑,“谢迟。怪我,平时实在是忙,偶尔才能应杜学长的约出来一回。所以应该算杜学长半个新朋友吧。”
半个新朋友。
这朋友新旧,居然还能按半个来算的。
周越泽扬了下眉,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
这话说的确实让人舒服。
既保了杜南明的面子,又巧妙地给他的话打了个圆场难怪杜南明乐意带着一起玩呢。
周越泽顿时就笑了。
他拿着杯子坐进了卡座里,伸开长腿,和远处的侍应生招了下手“这边儿再开一瓶,要一样的。”
随后,施施然对谢迟说,“怎么样,介不介意多个新朋友”
商务车驶入小区,在楼道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