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平走出门口,看着胧。
平静的眼神中,暗藏疑惑、诧异、警惕和惊悸,但他隐藏的很好。
诧异是因为来者,他并不认识且从胧身边的侍女和穿着看,非富即贵。
还有胧自身的气息在灶门炭平看来,完美的与山中的一切水乳交融。
疑惑则为这种人,是不会与他们这种山野间的贱民轻易扯上关系的。
警惕的原因更简单。
他洞察出了这位陌生的年轻武士,非同一般。
体格看似虚弱但整个人站在那里,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是呼吸
惊悸灶门炭平自出生起,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好在对方似乎并不恶意。
而胧最先注意到的,不是灶门炭平的长相,是他耳朵上佩戴的日轮耳饰,还有额头。
他的额头上没有那块熟悉的疤痕。
这一位与灶门炭十郎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身板比后者更加瘦弱,体态只比现在的胧丰盈一点。并且,灶门炭平的身体状况也不好两人这一次会面,有点病友相聚的意思了。
灶门炭平的个头要矮一些。
一头在阳光下隐隐泛着红色的发质。
“看来疤痕,也不是每一代人都有的而能出现疤痕者,才有资格被选定吗”胧轻声呓语道。
火之神神乐就是日之呼吸,这种呼吸法,不是一般人能够修炼的与吐纳之术一样,如果资质和天赋不佳,是会折寿的。这可能也是灶门一族寿命不长的原因,但他们为了传承继国缘一这位恩人的馈赠,从未忘记使命。
一代又一代,没有丝毫动摇。
“我叫胧,自游郭而来。”
胧扬起笑脸,自我介绍道“我听说阁下家族有一种世代相传的神乐舞,是为了能向火神大人祈求平安的舞,今日特来一观。望炭平先生能够满足我之心愿,如你所见,我这身体已是一副风卷残烛之躯,世上难有药物救治。所以,只能将求生的希望,放到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上希望火神大人能够显灵,让我这余生,再苟活一段时日。”
胧显得十分客气与诚恳。
“父亲。”
跑到炭平身边的炭义郎紧张的抓了一下父亲的衣袖,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明白那种敬拜火神大人的舞蹈,不能随便跳的,每一次跳完父亲的身体都会变差。
“胧先生也说是不切实际了恐怕,要让您白走一趟了。”
炭平的大手放在儿子的头顶,温柔一笑,“大人之殇,炭平束手无策我只以卖碳为生,非是药师。”
从先生改口大人,炭平的意思很明显了。
这时,炭平的妻子也从屋内走出,向胧点头示意。
是一个温婉贤惠的女人。
看面相和眼神就知道
“打扰了。”
胧闻言,也没失望,转身就要离开。
不断发出咳嗽。
天上又再次飘起零星的雪花
“大人。”
侍女见状,面露迟疑。
三人从山下走上来,可是足足用了几个时辰现在又要下雪,而且瞅这天马上就要黑了。
“大人留步。”
背后传来了炭平的声音。
男人轻声道“若不嫌弃的话,大人可在寒舍小住一晚,等明日天亮再下山,这样也安全一些。”
他的妻子也冲胧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