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庭渊心中就是有疑虑, 但是他无法将这种疑虑具象化。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什么,但处处又透着诡异。
董怡然给那两个女子问诊结束出来,桌上的人都没了, 倒是多了一个老妇人。
她问“这桌坐的人呢”
孙丰杰他娘说“吵了一架, 走了。”
董怡然觉得奇怪,“吵什么了”
孙丰杰他娘有些不好意思说。
另一个好心的过来帮忙做饭的女子与她说了实情。
董怡然叹了一口气, 给了礼钱没吃席就走了。
孙丰杰他娘追出来又给董怡然塞了一个大红包, 希望她别将自己两个女儿找她问诊的事情说出去。
董怡然应下她的要求。
她快步往回走,好在庭渊他们走得并不快,董怡然追上了他们。
对于她会追出来, 庭渊他们都有些惊讶。
“你怎么没留下吃席”杏儿问她。
董怡然说“你们都走了, 我留下也没什么意义。”
杏儿叹了口气,“对不住, 因为我让你也难做了。”
董怡然摇头“这有什么, 我也很看不惯她们。”
作为女郎中,她也没少看这些事情, 这些老妇人当着她的面,将她们的儿媳骂得里外不是人, 这要是没生到儿子,骂得更厉害。
杏儿说“以前我觉得只有女人能够理解女人的苦, 现在我觉得有些女人也是帮凶。”
董怡然“都一个样。”
杏儿叹气。
董怡然“我呀,只能是祝福每个找我看病的女子都能生儿子, 少遭罪。去年村里有个远嫁过来的女子就是,好不容易怀孕生子了, 生了个女儿,婆家说她脏,直接将她赶出了门, 当晚那女子就跳河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杏儿听了就觉得心疼,“这也太可怜了吧。”
董怡然一脸难过地说“丧事都没给办,没几日那女子生下的女娃也不见了,有说被弄死埋了,也有说被送人了,女娃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不到一个月那男的就又娶了一个,胎大难产,抬到我这里时大人已经没了,只能剖腹取子。”
杏儿“”
真是造孽。
“我们是女子,再气不过,也做不了什么。”
伯景郁与庭渊听着,两人都没说话。
可他们都知道,这样的事情在胜国很多地方都会发生。
若他们什么都不做,这些女子就得一直受苦受难。
男人再怎么同情女人,也不可能真的共情,既得利益者的思维永远无法真正地与失利者相同。
杏儿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地帮助女子。
回到董家,付了诊金住宿和伙食费,他们动身回总府。
路上杏儿情绪一直很低落。
庭渊见状,问她“在想什么”
杏儿愁眉苦脸地说“我在想这些女子,她们好苦,生不出孩子要被虐待,生的不是男孩也要挨骂。”
“公子,我好难过。”
她觉得很无力,明知道她们的苦难,却无法改变什么。
庭渊知道杏儿难过的原因,相比较这些不幸的女子,杏儿生活苦却没有经历过这些,同为女子她很心疼这些不幸女子的遭遇。
庭渊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能通过推行男女平等提升女子地位帮助她们脱离苦难,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