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忙道“舅父放心,我身为帝王家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哥舒“往年帝王遍巡六州,随行人数众多,因此许多地方无法照顾到,即便如此每次巡查也要花费年的时间才能返回京州。此行你代天巡狩,随行人数锐减,便要将从前帝王不曾照顾到的偏远地区一并巡了,这一行怕是没个六七年巡不完。”
伯景郁“孩儿不怕辛劳,舅父也莫要担心,每隔一段时间我便会给舅父写书信。”
哥舒“好,此行对你也是一场历练。”
伯景郁“孩儿定会努力的。”
伯景郁想起来时路上听到百姓们说的话,问道“舅父,我听沿途百姓说这两年庄稼收成不好,怎么不见上报的奏折中提到”
哥舒道“虽是遭了灾,却不严重,收成锐减是真,但不是颗粒无收,新王登基免税三年,也不用拨粮赈灾,自然是不需要特地上奏免税,州志上应是有记录,我这县志上也是有记录的。”
州志与县志相同,每年都要记录,誊抄装订成册,一份留底一份上呈。州志主要记录政策,县志记录详情,来年入夏之前,需要一并送至行省,由行省重新整理誊抄装订,一式两份,一份上呈京城,一份留底,原件返回各州,各州总府留底。
因此同样的东西,逐级留底,一方损毁,还有两方可查,每三年重修一次,以便保存。
次日一大早,哥舒送伯景郁出城追赶南下的队伍。
入城时两人三骑,出城时三人三骑,不同的是那一匹火红的骏马消失不见。
多出一人是随行的太医。
拜别哥舒后,三人沿着官道一路南下。
多出一个太医,他们的速度被迫放缓,太医就是个文弱医士,与他们自幼习武的人比不了。
天色将黑未黑。
本朝规定,官道十里一亭,三十里一驿,五十里一馆。
亭用来避雨歇脚,不设四壁。驿主要是为沿途送公文的驿使更换马、水、干粮,其他官员也可更换马匹、补充水与干粮,不设住宿,必要时可选择为落脚点暂歇。馆是为沿途办事往来的官员住宿落脚的地方,可以补充水粮,喂马换马,整装休息。
官道对百姓开放后,允许沿途开设客栈,两两间隔需要三十里,客栈并非什么人都能开,需要拿到县衙的批文,要给往来的官差便利,用餐住宿都要给予优惠,也是为了方便往来的官差住宿用餐节约成本,同时也能给往来生意的百姓便利。住馆驿凭借证明往来花销可以全部报销,若是住了客栈,花费只能报销三成。
在馆驿里严格遵循身份等级制度饮食住宿,出差路远的官员,偶尔会到客栈改善饮食,客栈的菜品自然是比馆驿的菜品要好,且不看官级只看银钱。
伯景郁与惊风带着年迈的太医走不快,勉强行至四十里。
惊风道“殿下,今日我们恐怕要入住客栈了。”
如今天色已经暗了,赶不到驿馆,此处距驿站还有十里路,摸黑走夜路不安全。
伯景郁道“就住客栈吧。”
三人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客栈。
客栈的伙计立马迎上来,“三位客官是用饭还是住店”
惊风“住店,要三间上好的客房。”
“呦,客官还真是不巧,本店今日天字号的客房已经被人住了,只剩下地字号的客房和通铺了,您看”
惊风看向伯景郁,等他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