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略了她的惊慌。
她带着体温的手按紧在发冷的玻璃上,指骨是一点一点收紧的,直至攥成了拳,掐住掌心,从指尖释放她脆弱之处接收到的力量。
唇缝里呵出汽,变成一块圆圆的雾,她用脱离的指尖擦出几条痕,从这不清不楚的破碎里看城市。
说到烟花,他真的给她放了一场烟花,在江畔,在此刻,恰到好处地出现,把城市照亮。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迅速登上了新闻热点,出现在许多人手机里,散落在各种角落里,被定格成永恒。
纪珍棠伏在窗边,喃喃说一句“好像一场梦啊”
家里有股植物清香,中央空调的风也吹得人舒适。
钟逾白给了她全部的细节,他在细节里营造了满满的靠岸归港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她不想漂泊,可她还是觉得,这太像一场梦了。
像极了那个词,一枕黄粱。
她抬起头,那片圆圆的雾团拓宽出去,玻璃变得更模糊,她擦也擦不动,看也看不清。
就这样,在这偌大的城市里失焦了。
烟花在此刻登顶,砰然碎裂,稀里哗啦掉在江水中。
夜空盛大,她昂首就看见有什么东西在这片孤寂里划过,莺声呖呖,盘旋头顶。
又登顶,又碎裂。
“好漂亮,放到几点”
纪珍棠不清晰的口齿倏地收紧,牙关一咬。
几秒后,“结束了。”听见他在身后沉沉地说。
雾团上留下她脸颊的印子。
纪珍棠看着重新陷入寂寥的夜,过好半天,笑了下,“钟老板好大气呀。”
钟逾白用手清潭,问她“做了一点小小调整,有没有发现”
“啊我刚都没看仔细。”她回眸看他,“我也不知道原先的设计是什么样的啊。”
他平平一笑,有点遗憾,但也没太在意“本来有一朵是玫瑰,我让人换成了海棠。”
钟逾白把她抱起来,纪珍棠双脚一空,差点失重,抬手想抓住什么,没拽住有用的,却一把扯掉了他的袖箍,于是整个人还是跌在他怀中。
但钟逾白不会让她失重,他抱得又稳又轻松,款步到床沿。
“喜欢吗”他问。
纪珍棠心跳很重,不知道被什么惹的,看到他俊美的这张脸就觉得脸红难耐“你说喜欢什么”
男人俯身,一双深眸望过来,轻道“烟花和我。”
她点头说“喜欢呢。不过太可惜没看清,又让你破费了。”
纪珍棠是没看到花,但他看到了,还是揠苗助长的那种开,挺迫不及待的。
她喊疼疼疼,说我又不是跳舞的。纪珍棠说着,手往外一撒,袖箍掉在地上,被他黑色的西裤垫着。
三十岁的男人可以用别的方式返老还童,钟逾白表现在他不需要停顿。他说
“没什么可惜的,想看的话,下回再放。”
她轻握住他撑在枕侧的手腕,用纤弱的指腹感受着手臂上那错综的青筋在鼓动。下巴抬到极点,夜莺飞了回来。
钟逾白低头吻她,吻到深处,随后顿住,太阳穴的筋脉跳一下,他紧咬一口她的下唇。
半分钟后,无形的烟花落了地。齿痕与麻木缓缓消弭,她无端地想,这种感觉大概就叫缠绵悱恻吧。
纪珍棠感想很深aaadquo人除了被三碗饭撑死,也有可能被别的撑死。1212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抱着他,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