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踌躇了一阵,纪珍棠没说出口的感激之外,还有一句我要是再踩着你往上走,就真的成寄生虫了。
他们之间一贯充满了暧昧和留白,太血淋淋的话,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说到拍广告这件事,隔日在学校吃午饭时,纪珍棠收到了陈恪的消息。
他默默地通过了她的请求,但是没有说话。
纪珍棠看见好友列表弹出提示音,一阵激动,喜形于色。
放下筷子,擦擦手,隔着屏幕就摆出诚心十足的样子,谨慎地提起一颗要谈判的警惕心。
纪珍棠给他主动发消息陈总您好,我叫纪珍棠,我们俩见过一面,你给我爸爸纪桓介绍过客户,当然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不过不重要,冒昧跟你联系,是想找你的太太帮我一个忙。
她发这么多,陈恪很简洁
纪珍棠一五一十地给他讲了自己的品牌的目前发展情况。
陈恪微笑
纪珍棠愣了下,腹诽,这年头怎么还有人打招呼用微笑的又土又渗人。
不过想到她跟这些算不上年轻的男人是有点代沟,她忍了。
纪珍棠可爱所以就是想借你的太太用一用啦,不知道她方不方便呢或者你把她账号推给我,我跟她聊一聊。
陈恪微笑微笑
纪珍棠忍不了了哈哈你不要发微笑,吓我一跳,这在我们年轻人的理解里是讽刺的意思啦。
陈恪我是在讽刺你微笑
“”
好奇怪,明明自己在路上走着,无缘无故被踹了一脚。
纪珍棠你蛮有意思的。微笑
她发完之后,又一秒撤回,为她无法无天的姿
态滑跪,及时认怂。
不知道陈恪有没有看到,他没再回了。
钟逾白接到她告状的电话时,正在从兜里取出家里的钥匙。
洋楼是十几年前做的装潢,门还是最古朴的那一扇,没装什么密码指纹电子锁,只用钥匙,在他手里,今天多配了一把,凑成一小串,他放掌心里挑出来一把,对准锁芯插进去。
另一只手在接听电话。
那一头,她的声音弱弱传来,像憋了一肚子气,真气成了闷闷的小熊音“你弟弟好冷漠。”
“陈恪”钟逾白边往里走,边问,“怎么了。”
“他讽刺我,我也讽刺了他。虽然及时撤回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现在有点后悔,得罪了领导,会不会倒霉”纪珍棠问。
钟逾白不以为然地安抚她“他的心胸还可以,相信我。只要你不讽刺他的太太,万事大吉。”
纪珍棠恍然道“怪不得呢,我只不过借他太太用一用,心胸就缩成了针眼,视我如仇敌。”
钟逾白笑了一笑,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一句“抽空收拾他。”
纪珍棠的快乐来得很简单“太好啦,我要观战。”
话音刚落,钟逾白瞥见门口茶几上一只书箱。
里面摆几册书,加一些零零碎碎的女生用的物什。
清澈的夕阳照出几颗空气里的灰尘,直直地落在书封上,扑面而来一道岁月鎏金的质感。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过,想象得到她被丁迦陵用备用钥匙领进门,悄咪咪探头看他在不在的模样,像只神出鬼没的松鼠。
钟逾白款步过去。
她搬了点东西过来,不多,只有一些文具和书籍。小孩学世故,多从书里取经验。
他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