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叉腰,气鼓鼓,“凭什么删呀簪子本来就是我设计的,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曝光坏人有什么错”
说完,看他,要认同“对吧”
钟逾白淡笑,点头“不删,没理由。”
纪珍棠点头如捣蒜“就不删,能耐我何。”
她往杯子里丢了几个枸杞,晃一晃,将几颗干燥的红点浸湿了,又说“诶你知不知道,钟珩很爱玩,总是去一些风花雪月的场所,赌牌喝酒呀什么的。”
钟逾白眉梢轻抬,不知道她提这个用意是什么,但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微妙。
纪珍棠并没察觉“跟你待在一起呢,就喝水,喝茶,喝药,打打麻将,或者看看仙女跳舞,附庸风雅。”
钟逾白道“不好吗”
她转转杯,瞧瞧他,没说话。
他紧接着说“那些地方,一股浊气。”
这八个字,怎么竟然让她听出一点不忿
很反常,能够听见钟逾白批判起什么。哪怕没有挑明,这样的语气出现在他这里,已然足够尖利。
纪珍棠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他没注意她促狭的笑,只说“喝茶利于清净,养身。”
她点点头“当然,也不错也不错。”
钟逾白不响。
纪珍棠继续说“对了,说到钟珩,你的小侄子,其实我挺烦他的,我室友说我是他的白月光。我真讨厌白月光这个词,被一厢情愿的深情驾到高处,谁要当但是不得不说,他这个人呢心倒是不坏,还是有几分仗义在的,那天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我还不知道怎么抽身呢。”
隔一张八仙桌,钟逾白侧坐,留给她一张温润如玉的侧颜,她说着,瞧着他微敛的长睫。
他听得很平静,没有打断。
等她讲完,才回应一句“不提这个。”
钟逾白说罢,室内的药材气味提醒他某件要事,去提药罐,倒一点药给她“煮了一天,火候适中,应该好了。”
纪珍棠不敢置信,挑眼望过去,杯子里浑浊的药,看着就觉得苦涩“这药怎么还要你亲自熬”
“收钱办事的人,总觉得少些诚心,许多时候觉得看不出破绽,于是想着大概大概,糊弄过去。”钟逾白放下药罐,说出不请用人来做的理由。
随后,将杯子徐徐地推到她面前。
“这样说,你有诚心”她笑问。
他说“对你,不能更诚了。”
“”
她吹吹药,用手指抵着杯沿,轻轻摩挲,顺便暖手,望着玻璃窗外的水榭亭台,又想一出是一出地散漫扯起话题“我记得我当时第一次来,哦不,是第一次,方茉就站在那个台子上跳影子舞,天仙一样。”
纪珍棠伸手指着外面。
钟逾白没随她指的方向看,望着她的眼睛,问“舞好看”
她说“好看啊,仙死了。”
他不假思索“想看的话,我请她再来一次。”
纪珍棠笑吟吟,故意地问“你这么厉害呀,能让大明星随叫随到她是不是偷偷进入了你的秩序,你不让我知道。”
钟逾白嘴角噙一点似有若无的笑,说“我和她说,心里有人,腾不出位置。”
“”
“她进不了。”他用一副“你放心”的眼神望过来。
她没有问是什么人,被他一盯,略有羞涩,仓促地埋下头,继续吹冒滚滚热气的药。
吹了会儿药,纪珍棠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