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捞起漏勺里的脑花,被纪丞抢先一步。他大喊“熟了”
明明是她点的,可耻
纪珍棠的手愣在空中,纪桓帮儿子接了下漏勺,搁一边说“才出锅的你急什么慢点吃别烫着嘴。”
算了,寿星为大。
她撇了撇嘴巴,无可奈何,继续嚼着菠菜。
“好吃吧”许蔷蛮客气地问她。
纪珍棠笑吟吟的“好吃”
真相与本质,很残酷的两个词。是她不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的东西。
此时此刻,她的亲子关系如同华服下的枯骨,用锦缎掩着沉沉死气。
人不是靠讨好就能获得爱的,患得患失的她和做噩梦的苏云梨有多大的区别呢
也不知道一个人要花多少时间去接受父母真的不爱自己这件事。
可能几天,可能一辈子。
钟逾白休息这天,在钟公馆看电影。
地下一层,昏暗的影院。
丁迦陵坐在旁边,钟逾白是请他来做客,他倒好,劳碌得没完。
钟逾白一身闲散装束,没做表情时,面容微微冷峻,望着前面的大屏,手里端杯花茶,玻璃杯里氤氲出袅袅热汽,他从泛着清香的烟雾里看向屏幕上的英文版本影片名ho039vgcaste
哈尔的移动城堡
“你看,是这个男孩子吗”丁迦陵查找到什么,把平板递过来给他看一眼。
钟逾白淡淡一瞥
,看到照片里一个男生的日常照,眼睛不大,个子挺高。
丁迦陵接着介绍说“赵家的大公子,叫赵斯齐,现在还在上学。一年前注册了他的个人的珠宝商标sere,今年刚准备上市,泊洋投入了一部分资金,有上市之后继续注资的计划。”
钟逾白听完,安静了一会儿,有几分不可思议地问一句“我投的”
篮子太多的后果,忘了自己在哪儿还有鸡蛋。
紧接着,他便沉声说“撤了吧。”
“啊”
丁迦陵愣了愣,劝说道“小年轻有点创业头脑,说不准过两年就风生水起了。我们这也没投几个钱,就当买个彩票呗。”
钟逾白只简单道“他的能力到顶了。”
能力到顶,意思是,他做不到风生水起了。
丁迦陵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的,又说“但我觉得吧,这小投资对泊洋来说不算什么,不过要是确定不注资,他那边的上市计划估计也要搁浅了。”
言外之意,这不是摆人家一道吗
钟逾白不放眼里的这点钱,创业初期的赵斯齐可缺得很。
钟逾白没多解释,看他一眼,淡道“收收善心。”
丁迦陵意识到失言,无奸不商嘛“ok。”
钟逾白看着电影,见他一副工作狂样子,有意打断他的思绪,问“看过吗”
丁迦陵抬头看一眼,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陪女朋友看的,据说是宫崎骏最帅的男主角。”
钟逾白笑了。
他目色温柔地说,“我也是,许多年前陪人看的。”
因为父母离异,他早年随母亲回星洲,在那里度过漫长的少年时期。
这部电影看了太多遍,英文版本的哈尔的移动城堡。每一次看的时候,都有个小朋友在旁边一本正经给他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