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溪迷迷糊糊地听着齐嘉恕的怒喝声,她眼角微微染上一点湿,悄然转过脸去。
后来沈檀溪被齐嘉恕扶着坐起身,喂她喝下风寒药。喂完药,齐嘉恕扶沈檀溪躺下,给她盖好被子。
沈檀溪意识迷糊,可对齐嘉恕做的事情都有模糊的印象。
甚至,她还知道齐嘉恕弯下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沈檀溪再醒过来的时候,她睁开眼发现周围一片昏暗。她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隐隐能够看清周围的轮廓。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而是齐嘉恕的屋子。她还在他的床榻上。
她垂眸望去,果然见齐嘉恕趴在床边睡着了。她视线缓慢地下移,看见她的手被齐嘉恕握在掌中。
她望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目光逐渐复杂起来。
她曾被人辜负过,尝过那种苦与痛交织的钻心滋味儿。
她不是怕再被辜负,而是怕会辜负了他的一往情深。
齐嘉恕很有守护病人的觉悟,他并没有睡沉。沈檀溪醒过来没多久,他就睁了眼。
“醒了”他抬眼看向沈檀溪,询问的同时,他伸手摸了摸沈檀溪的额头。
他在确保沈檀溪退烧了之后才敢睡一会儿。如今见她没有重新烧起来,才真的放下心来。
疲惫也跟着传来,他打了个哈欠。
“我不碍事的。您去休息吧。”沈檀溪说完才发现自己睡了他的床。她想要坐起身,视线落在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上。
齐嘉恕顺着她的目光瞥过去。
贪恋,让他没有松手。
沈檀溪想要起身需要伸手撑着床榻,她动作轻轻地挣了挣被齐嘉恕握着的手。
齐嘉恕握了那么久,不愿意松开。他直接说“我要握着。”
沈檀溪蹙眉看着他,良久,不再挣。她重新贴回枕头上,轻声说“我不会对你很好的。”
齐嘉恕诧异抬眼看她,反问“你对我还不够好”
沈檀溪语塞,一声轻叹。
“沈檀溪你怎么总是叹气”齐嘉恕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你这名字不好,檀溪檀溪,叹息叹息,怪不得你总是叹气。”
沈檀溪轻笑了一声,垂眸道“云琳也这样说过的。”
“又是云琳,你们感情就这样好”
沈檀溪点头,柔声道“她很好很好的。我和我刚进宫的时候,六岁,要懂事又不懂事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刚父母双亡,突然到了陌生地方,还是皇宫那样的地方,有些害怕。白天我努力学得懂事乖巧一些,夜里一个人总是哭。还是云琳看见我眼睛红知道我肯定夜里哭过,让我住进她的宫殿。”
想起施云琳,沈檀溪的眼尾勾出一抹柔笑。“她比我小一岁,那个时候才五岁。她不说是担心我一个人害怕,只是说她夜里怕,需要我陪着她。那个时候她母妃也刚刚去世,生阿
璟的时候难产去的。”
沈檀溪很少和齐嘉恕说这么多话,齐嘉恕安静地听完,问“那你们两个谁哭得多”
沈檀溪想了一会儿才说“那还是云琳哭得多些。毕竟我年长她一岁。”
“我从刚进宫就和她住在一起了,不止是住在她的宫里,而是睡在一张床上。她虽然比我小一岁,可我们一起学东西,她总是比我学得更快更好。”
身边有个优秀的人,会有激励作用。那些年,沈檀溪总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努力去学、去追赶。
朝夕相处,她又太想像施云琳一样优秀,以至于在某些习惯或喜好上,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