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述的烟火点燃,林知言这边又快燃到了尽头,她又抽了根新的,去霍述那儿引燃,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林知言拍了拍霍述的手臂,让他看着自己,随即挥舞手中的仙女棒,在空中一笔一划写下几个英文字母shu。
shu,述。
霍述倚在玻璃扶拦上看她,眼眸染笑,也捻着手中那根星火迸射的绒线,写了个“幺”,再画上一个大大的爱心,将“幺”圈在其中。
林知言没忍住扑哧一笑。
果然恋爱使人降智。两个年岁加起来超五十岁的人,风风雨雨也经历了不少,却还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做些无聊的行径。
林知言磨磨蹭蹭玩够了,方吸了吸冻得微凉的鼻子,温声说“进去吧。”
“等一下。”
霍述抓起她的手,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林知言与他并肩而站,眺望远处浓墨重彩的江景,半晌问“你看什么呢”
霍述微眯眼眸,不明所以地说“好厚的云,应该要下雪。”
林知言轻轻一笑“下就下吧,我可以在被窝里躺一天。”
两人正没营养地闲扯着,江边突然升起几道光束,继而砰地一声,炸开漫天繁星。
夜间20点11分,烟花秀来得猝不及防,绽开极致的绚烂。
林知言向前伏在扶拦上,愕然道“谁会在这个点放烟花”
霍述但笑不语。
林知言看着他,随即反应过来,慢慢睁大眼睛“是你”
烟火中,霍述眸底的笑意明暗交替,意气风发,是曾经最令她心动模样。
2011,爱你幺幺。
难怪他神神秘秘看了几次腕表,非要等到这个时候。
“托人从星城运来的烟火,你好朋友的家乡。”
霍述慢条斯理说,“听说出自某位烟花大师之手,都是在国际上得过奖的新作。”
烟火洒金流银,应接不暇。
林知言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好,揉搓着胳膊笑说“谁教你这些肉麻的套路是骆一鸣,还是季医生”
吐槽归吐槽,她嘴角翘起的弧度始终不曾落下,眼底碎光浮现,灿若银河。
霍述存心逗她,故意挑起眉梢“你说什么听不清。”
烟火的聒噪炸响中,他淡色的薄唇一张一合,勾着浅笑,十足的落拓不羁。
林知言眼眸一弯,才不入他的套“我说来拍个照留恋”
说着,她还真掏出手机,人像做前景,烟花做背景,努力将自己和霍述框入镜头。
霍述太高了,镜头只扫到了他的下半张脸。林知言举着手机,反手按住他的后脖子往下一压,示意他低点头。
霍述“嘶”地一声笑,很配合地抬臂揽住她的肩,弯腰矮了矮身形,与她额角相抵。
两人复合以来的第一张合影,在烟火绚烂时定格。
林知言生理期未过,夜间两人躺在小卧室那张床上,什么也没做,只是相拥着接吻摩挲,就已胜却一切。
翌日清晨,林知言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弄醒。
她被弄得发痒,翻身睁眼一瞧,只见霍述倚靠在床头,拿一封红包挠她的脸,含笑说“新年快乐,幺幺。”
林知言戴上耳蜗外机,在被褥中抻了抻懒腰,含混不清地笑“早啊,新年快乐今年轮到、你给我红包了。”
霍述敛目,低沉说“这个红包,我欠了你三年。”
林知言知道他又想起了那段不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