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一个人去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陪你去,以家属的身份。”
霍述满身的僵硬瞬间消散殆尽,慢慢抬起头来。
不可置信到了极致,以至于他眼底生出几分幻听似的怀疑。
“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你要认真对我。”
林知言轻轻握了握五指,然后松开,望着他怔然的眼睛柔声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磨合不好,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因为我已经、没有第二条命去赌。”
“幺幺”
霍述缓缓站起身来,喉结滚动,垂眸近乎执拗地说,“你再说一遍,说得明白些。”
“我说,我们重新开始,你要对我好”
她被拥入一个清冷宽阔的胸膛,甫一抬头,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确认似的,勾住她的唇舌,卷走她的呼吸。
“霍述,你好好说话”
“足够了,幺幺。你什么都不用做,这一次换我来赌。”
霍述不住亲吻她的颈项,耳垂,然后再是唇角。他眼底染着夕阳的红,连呼吸都在微微发抖,
他近乎迷恋地捧起她的脸颊,散落的几缕额外耷拉在英隽的眉间,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
林知言注意到,他的指腹也在微颤,不受控制似的,有着和他沉稳面色截然不同的兴奋。
“你在发抖”
“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
霍述紧紧拥住她,低笑着喃喃,“幺幺,我真的很高兴。”
林知言轻叹一声,抬手按在他过于亢奋的指节上,安抚似的轻轻握住。
“霍述,如果我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你不会死。”
“你会和我一起死吗”
“我不会自杀。”
“是吗”
林知言抬指扯开他的领带和领扣,露出左肩处的烫伤,仰首深深看着男人惊讶的双眸,“那这些疤,又是怎么来的”
回答她的,是一个热烈得几欲窒息的,失而复得的深吻。
他们在夕阳将尽的晦暗中对视,接吻,仿佛要将一切燃烧。
“几年过去,林老师解衣服的手法生疏了,好粗鲁。”
头顶传来一声轻哑的低笑,林知言抬臂攀着他的颈项,不甘示弱地往下压了压。
“是吗那我以后要找几个人多练练。”
“别找别人,找我就行。随叫随到。”
低沉的笑声愈发肆意,与她呼吸交缠。
男人额发凌乱,领口敞开,眼尾泛着兴奋的浅绯,嗓音里带着近乎蛊惑的愉悦。
“我想你,幺幺。好想好想,想得心脏都抽痛。”
他抓起林知言的手按在心口处,鼻尖抵着她的颈窝,喃喃自语般说,“你看,是不是跳得快要炸裂我爱你,幺幺原来这就是爱吗”
他像是破解了一道伟大的难题,睁着微红的眼,恍然大悟。
随即,他整个人呈现出微醺似的亢奋,一遍又一遍地在林知言耳边重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幺幺。”
喷洒在耳畔的呼吸着实撩人,林知言半边脸颊都烫了起来,哪里受得住他神经质般的告白
季婉说得没错,霍述将他所有的情感都翻译成了躯体反应。
颤抖的呼吸,抽痛的神经,还有微颤的指尖,无不代替他诉说着上瘾般的爱意。
林知言轻轻阖目,情愿再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