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问她腿泡久了会不会痒,她不肯吭声,只在快递的狗头拱过来时,下意识抚摸两把。
林知言放下吹风机,将霍依娜沐浴过后的干爽头发用抓夹绾起,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我的确抱怨过,用那种药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中毒耳聋的人偏偏是我。
霍依娜不耐,搞不懂小哑巴又要废话什么。
但正因为听不见嘈杂的声响,我的专注力很强,能静下心观察细枝末节的东西,对色彩的捕捉也要比常人敏感得多。我的学生还说,我的手语打得像跳舞一样漂亮
林知言眼里盛着光,带着些许小得意,你看,我这样的残废也还是有很多有优点的吧
“”
霍依娜总算明白了,林知言是在答复她在斜坡下的那句质问“你也是个残废啊,应该理解我才对吧”
因为理解,所以才不遗余力想要拉自甘沉沦的她一把。
“这算什么”
霍依娜嗤地笑出声,眼睛有点儿红,“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原来做一个傻子可以活得这么轻松。”
“”
林知言扬眉,说谁是傻子
霍依娜吸了吸鼻子,看向一直安静趴在浴缸边的快递“以后你还会带狗子来吗”
她愿意期待“以后”了,是件好事。
林知言想了想,打字转换语音你以后想见它,可以随时去花石街福利院。
“哈带它来找我不就行了你就是想骗我出门吧”
林知言无辜眨眼,一副“哎呀被你发现了”的表情。
她知道,霍大小姐迟早会“上钩”的。
林知言结束完工作,天边的晚霞被夜色浸润成晦暗的蓝紫,客厅里灯火辉煌。
霍述靠在椅中划动平板电脑,茶几上堆了几本很厚的书,全英文,充斥着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
那天撞车的小卷毛也在,正架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哗啦啦转着一把车钥匙,嘚吧嘚吧地和霍述聊天。
“我这几天忙着和朋友攒局呢,知道你不爱这些虚的,就没来打搅你。不过要是我姐她们问起来,你就说我一直在跟着你做事,可千万别说漏嘴啊”
霍述不置可否。
“嘿嘿嘿谢谢哥”
小卷毛笑得鸡贼,话锋一转,“对了,我听说那几个带头闹事的老顽固要么心脏病住院,要么搞女人身败名裂,都转让股权退出公司了到底咋回事啊”
霍述语气淡淡“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对人家的私事感兴趣了”
“嗐,这不好奇嘛估摸着是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阴沟里翻船吧。”
小卷毛拿眼偷瞄霍述,转了话题,“哥,上次我不把你车刮坏了吗正好最近入了辆新车,是咱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的高材生设计的,从里到外纯纯国产,可稀罕了全国就这一辆,今儿给你开过来了,喏,就停院子里,送你将就着用”
“免了。”
“为啥不要你不会嫌弃我这车是国产的吧要真这样儿我可得批评你了,哥你不能读过几年洋墨水就看不起国货啊,忘本的人在我们家是要被吊起打的”
“首先,我很爱国。”
霍述眼也不抬,“其次,姑父要是知道你将这么有纪念意义的车拿来随手送人,只怕你才是别吊起来打的那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放心吧,老骆没这么小气不是我说,你现在代步的这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