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颤抖地问“你是谁”
那人没答,“沈娘子只需回答我,雲骨在哪儿。”
沈明酥似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用力挣脱身后的双手,想去撕下他的面罩,“你是谁”
话音刚落,那人手里的鞭子便甩了下来,抽在了她一侧腿上,皮肉瞬间绽开火辣辣的疼痛几乎要灭顶,脑子耳朵一阵轰轰响,沈明酥忍不住一声痛呼。
那人继续问“雲骨在哪儿。”
“雲骨在哪儿”
“沈壑岩,再问你一遍,雲骨在哪儿”
“不说是想找死吗”
“给我打”
一道道的鞭子不断地落在那件青色的袍子上,鲜红的血迹与跟前的疼痛相重叠。
沈明酥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气息错乱,喉咙里嘶哑地挤出一声“父亲”
“说不说”
第二道鞭子抽下来,落在了她另一条腿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意识开始往下沉。
但她不能沉。
她找了一年,父亲的死,母亲的死,还有月摇,她终于找到了害死他们的人
她努力仰起头,看向跟前蒙着脸的人,声音因疼痛而哆嗦,眼眶也因疼痛而落下了泪,眼神却如同一簇烈火,一字一句艰难道“想知道东西在哪儿,你总得先告诉我你们是谁。”
“嘴倒是硬。”一鞭子又抽在了她身上。
有一瞬间她没了半点反应,眼前只剩下一团白光。
她快速地呼吸着,齿尖咬破了唇,嘴里蔓延着股股血腥,“你每打我一下,我的嘴就会更硬一分,今夜就算是被你打死了,你也不会知道雲骨在哪儿。”
“行,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们沈家的嘴硬,还是老子的刀子硬”
沈明酥瞪大眼睛,等着更残忍的酷刑。
怕吗。
她早就不怕了。
在亲眼看到父亲被打死,母亲在她面前自尽后,她经历了这世上最恐惧的事,还有什么可怕
“阿锦,带阿摇走,好好活着。”
“父亲,我不想活。”
“傻孩子,离开幽州,去找封重彦,只有他能护住你,父,我对不起你,阿锦”
他没有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他们,对不起父亲她没能替他复仇,对不起母亲她没能保护好月摇。
她得活下去。
她要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没等到刀子落在身上,她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传来一声,“人来了。”
“把她扔回去。”
很快有人上前替她松了绑,架着她的胳膊,不知道拖到了哪儿,身上的疼痛蔓延开后,脑子便是一阵一阵地跳,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拖了一段,她被扔到了地上,耳边有人唤她“喂,兄台。”
她努力睁开眼睛,是采花贼。
采花贼蹲在她面前,扶她起来靠在墙边,皱眉问道“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沈明酥没有力气,但她不敢闭上眼睛,只能同他说话,轻轻扯了一下唇角,有气无力道“桃花债。”
“那你这桃花债还真能要命。”采花贼许是看出了她伤势严重,把他的棉花枕借给了她,垫在她后脑勺。
她动不了,只能道“多谢。”
偏头时看到了他胳膊上的血迹,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涂在伤口上。”
“什么”
“麻药。”
采花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