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而入时哇了一声,感叹道“你这里的书快可以开家小型的二手书店了。”
“看起来当保镖的日子还不错。”樱随手折了纸页后便合起桌案上的书,回头看向小脸圆润了三分的纪真。
谁知下一刻,纪真就苦起脸来大喊灾难。
纪真捧着脑袋说“怪不得这个任务推来推去被推到了高专这边。什么保镖啊,我是给五条家的少爷当奴隶去了,而且那些老头子真的确定六眼需要我们这种普通术师的保护那小鬼单是往那里一杵,气势就能压我三头”
“五条家”樱捕捉着话里的信息,在脑袋里搜索起近来被夜蛾等人各种科普的咒术界的常识,“原来是御三家之一的委托啊,怎么连大家族也要找外面的咒术师。”
“因为连他们本家的人都搞不定那个六眼小鬼。”
纪真欲哭无泪道“而其他两大家的咒术师压根不在被考虑的范围内,自由术师似乎又被担心存在隐患,所以挑来挑去就挑到了咒术学校里,”说着她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那个被迫负重前行的冤大头。”
樱见状,幸灾乐祸地提议“纪真你该捏捏脸蛋上长出的肉再说这些话。”
“”骤然心虚的纪真扭过头,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五条家的伙食太好了,这是化悲愤为食欲。”
话落,她又飞快地转移话题,继续自怨自艾地说“你不知道那个小鬼有多鸡贼,这个任务起初对我讲的是他生病后无法供应自身术式的正常运转,本家担心这期间出意外所以才要找几个咒术师去保护他,结果你猜怎么着其实只是他想玩的游戏没通关,所以找了个借口在装病”
“好嘛,这次长见识。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小少爷随口一句话,连带着整个五条家都要抖三抖。”
和所谓“名门望族小少爷”一同长大的春野樱诧异道“这么夸张啊。”
“六眼是五条家百年难遇的特殊性状,再加上祖传的无下限术式。那小鬼别看才十岁出头,寻常咒术师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是、气都不敢多喘。你知道他现在的脑袋值多少钱吗”纪真摊开双手大呼,“那个赏金可比我十个手指的位数还要多”
“五条家那些老油条们都把他当成香饽饽,那不就说一不二地给供起来了嘛不出意外,未来几十年他就是界内最强的咒术师了,然而未来最强竟是个劣根性十足的臭小鬼唉,咒术界完了。”说到后面,纪真悠悠长叹。
翘起腿的春野樱当即想到了在父辈祈盼与施压下长大的佐助,同为小少爷的后者,打小就被与天才兄长做着对比,外界的期许或质疑不断,甚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积累、增多。
她还记得有段时间的佐助是不太愿意理睬她和鸣人的,只是闷头在较着劲地独自修炼,嘴巴也因为过度使用火遁而起了一圈的水泡,连性格都变得不如小时候可爱了。
这可能就是世人对天赋者的苛责吧。
她尝试说“我十一二岁的时候也还在忍校捉弄老师呢,”如果当时他们整蛊卡卡西老师但通通被看穿的那些小招数算的话,“听说那孩子一直被关在家族里,喜欢玩点游戏解闷也情有可原嘛。”
纪真倏然翻个白眼,开始悉数说起这场任务保护对象的种种罪行,“还有更夸张的,就因为他说想要一款去年发行过的数码暴龙卡,姐姐我在这一月天的夜里给他跑了六家专卖店买那个破卡牌怪不得在府邸里他家下人见了他就发怵呢,折腾起人来一套套的。”
经过滔滔不绝的言语谴责,纪真终于决定就此打住并简短地做了个总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