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贵族子弟不缺这几分的机会,但天下有更多的人是需要的。
他们需要用几笔文墨换几两粟米。
学院中人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直到这天来了一个格外与众不同之人。
他吸引了元鸿的注意力。
这个人就是萧临渊。
他最后的圣人不圣四字,让元鸿记得最深刻。
书读的越多,看的越多,他越懂得有时候文字学说只是统治者的一种工具而已。
但他意外的是,萧临渊年纪轻轻就看破了这一点。
他让弟子送萧临渊下山,回来他又问自己的弟子,“那人可有同你说什么”
季英思索片刻,后道“与提醒老师的话无二,还告诉了弟子,若当老师遇难时,该如何化解困境。”
元鸿一叹,没再多说什么,背过身去,只在弟子将退出去时,方听元鸿轻声低语“混世浊浊,魑魅魍魉。季英,为师愿你不肖为师。”
元鸿好像猜到什么,萧临渊也好像猜到什么,只画面中的年轻弟子季英面容一怔。
因为,萧临渊竟和元鸿说了一样的话。
后,又过几年。
一身青色衣衫的元鸿下山乘车上街,却听道旁众人议论他偏心不公之言词,元鸿未多作理会,而跟在他身边的季英却脸色一白。
他明显想起什么。
是当年萧临渊告诉他的事。
季英开口问元鸿“为什么”
明明是青天白日,季英却只感觉浑身好冷,如立寒冬。
元鸿不明白吗
他明白。
只是因着对那弟子的宽容和曾经的那点师生之谊,他才不去追究。
“季英,不要肖为师。”
季英听罢,知道他老师其实心里也对这背后散播流言的人是谁,心知肚明。
他不懂,“老师,心善是错吗”
“不是。只是心善之人不愿伤人,又如何比得过心中藏刀之人伤人厉害”
季英替他老师感到心寒,又觉得愤怒。
“老师,那你为何不找那厮要个说法只让弟子不要肖您,您不想弟
子步您后尘,可您又为何要吃下此亏。”
他是善良,但不是毫无脾气。
他想去找那厮替自己老师讨个公道
元鸿见他愤怒,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一下,轻抚他的头,安慰道“若是为师年轻时候,必是要拿个大棒哪怕追他二百里地也要狠狠揍上他一顿的。”
季英怔住,“那为何现在”
元鸿一手轻抚自己花白的胡子,声音苍老,“总有一天,季英,当你看多了人世间的不公,你就会发现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这件事,到底是有多微不足道。”
“这世间的事和人啊,多到你数都数不过来。季英,去多走走,多看看吧”
萧临渊当初的话又说对了,季英按照当年萧临渊走时告诉他之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元鸿一门弟子也与那卓姓弟子至此彻底关系闹僵,势不两立。
就这样又过去了许多年,新皇登基不能打破徐州文盛学院的宁静,但是一道令天下哗然的王令可以。
年过花甲的元鸿走出学院,一路坐车赶到京都。
他来到皇宫门前,后亲眼见到了新帝萧临渊,劝说他放弃统一天下文字和整改文学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