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兰颂话被堵住,看着面前这位只知吃喝玩乐的谢二公子。
从前他只听说这厮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日流连于勾栏赌坊之间,白白辜负他父亲的教导,现在看来,倒不尽然。
“谢二公子,有野心是你的事,哪怕如你所想未来我们是同僚,但此刻,你我还不是。”
曲兰颂油盐不进,冷若冰霜的模样倒真如传闻中形容的那般,也不知是如何让蒋明橖那厮心甘情愿的为他断了袖的。
谢无念微微偏着脑袋,心中想着,好奇的眼神上下一打量着曲兰颂,后者并不傻,自然察觉到他心思的变化。
“谢二公子若无事”
“你看这笼中鸟,像不像他的主人那样。”
谢无念直接打断他的话,漾起一抹迷人的笑,语气轻缓,“一样的身不由己,龙困浅滩”
虽然光幕中的后世之人说萧临渊是千古一帝,但如今的他,还只是个刚出冷宫门、处处受当今皇帝忌惮的皇子而已。
没有自己的势力,没有自己的人手。
哪怕是有千古一帝的命,他现在还能不能如命定的那样坐上那个宝座还不一定呢,如何敢称龙
两人不过点头之交,谢无念却对他说这种话,不是太傻就是太无畏,曲兰颂心中不由提防。
“谢二公子,恕在下好心提醒你,隔墙有耳。”
谢无念撇他一眼,看穿对方的警惕,出声笑了一下,紧张的气氛在瞬间消弥。
“兰颂兄,这是在左相府,在你家中,我有何好怕的
我知你不信我,但你难道不想亲眼见见这位被困在牢笼之中的,到底是真凤凰还是只灰麻雀吗”
“明主难寻,更何况是旷世之君。”
“不见见其真面目,我是不甘心的。就是不知曲家跟着太子还能有什么出路”
就算是这样,这也是曲左相当初的选择。
这样被人当面扎破真相,曲兰颂脸色更冷了点。
“对了,听说当初太子拜左相为师是因一幅寒梅图是吧却不知太子明明更好菊,又为何会对一幅寒梅图视若珍宝呢”
谢无念好像很信任曲兰颂,言行大胆,不急不徐的说完,曲兰颂和走至门口的曲左相皆是怔住。
当初,曲左相曾在兴起时画过一幅寒梅图,事后忘记此事,被下人偷偷将画拿出去贩卖,不巧被太子出宫时在宫外集市买下,后太子邀几位朝臣于东宫议事,曲左相无意间在东宫撞见这幅画才认出是自己所作。
太子也表示自己爱极这幅寒梅图,更是不加掩饰的大加赞赏,两人聊到兴头上,曲左相也就大方承认了这画正是自己所画。
后来,曲左相看自己与太子志致相投,太子本人也是温润如玉、知书达礼,知道太子现在还无师教导,曲左相便担了太子师父的身份,此后相当于和太子绑在了一条船上。
现在谢无念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被太子算计了
曲左相自门外走入,语气严肃,“谢二公子,你此言何意”
谢无念笑眯眯的拱手行了个晚辈礼,从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他就知来人是谁,那话也正是说给对方听的。
他并不急着回答,反而问,“梅生于山野,凌寒而开,确有园林之梅难有之气质,但离的远了,哪有可近在眼前的菊花来的观赏方便。小侄从前未见东宫种过梅树,倒是菊花养了不少,难道不是太子爱菊而更甚梅者”
他像没看到曲家父子两人沉默下来的表情,接着笑言道“这只是小侄的一点不成见解的猜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