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起来时,又看了眼燕奕歌身上的衣服“游戏账号的身体穿不下自己的衣服。”
他说“自己去爸妈房间找找吧。”
易晴空的身高和游戏账号差不多,身材虽然没有说那么好,但也是有不算单薄的肌肉的,加上易晴空闲时喜欢宽松的休闲服,应该勉强能够塞下。
燕奕歌嗯了声,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望着易淮,一时间没有动作。
易淮“”
他偏头对上自己的目光,在刹那间就感觉到了自己在想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他只是猜到,无法肯定。
但他如果真的是自己,不是什么虚假的幻想,又或者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伪装,那么他感觉到的就是真的。
所以易淮微抿了下唇,心尖的软肉像是被蝎子尾巴轻轻扎了下,有着说不出的异样感在顺着血液流淌,蔓延到全身。
好在燕奕歌没再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就转身离开。
空气中那无端诞生的一点奇异紧绷也因此消散。
易淮无声地呼出口气,转身进洗漱间洗漱。
燕奕歌进到燕月晖和易晴空的房间里,望着一切如旧的摆设,眉眼微微柔和下去的同时,也有淡淡的哀意涌上。
父母去世后,他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进来。甚至路过这个房间门口,都会让他全身像是被针在扎一样,疼到快窒息。
那种情绪上的悲痛胜过了身体的羸弱不适,却也和其配合着折磨他。
但时间总是会慢慢冲淡很多东西。
后来他慢慢地,能够站在门口待一会儿了,再慢慢地,能坐在门口靠着门,捧着手里的书,假装他们还在里面。
再到最后,他能鼓起勇气打开这扇门,去看一看父母留下来的东西,以此怀念他们,甚至还会抱张毛毯来,躺在地毯上,盖着毛毯在这里小憩一下。不过这种时候,多半是他真的因为外面那些糟心事弄得很累的时候。
他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
年然和言念他们固然是他的朋友,甚至年然和他关系不错,可再好的关系,对于易淮而言,没有血缘的牵绊,就少了点什么,更别说他其实性格上过于要强,更喜欢自我消化。
但是现在
世界上多了一个他。
燕奕歌拿出易晴空的衣服后,又拿了根燕月晖的皮筋。
燕月晖没有纯黑色的皮筋,都是些彩色的,还带着花或者蝴蝶结,很具有少女心。
所以当燕奕歌穿着浅灰色的休闲服,用一根淡蓝色带毛绒小球的皮筋把头发扎起出现时,易淮怔了下,然后没忍住笑。
燕奕歌瞥他一眼,他在镜子中看见过自己的模样,所以自然明白另一个自己在笑什么。
他把白袍和发带一块套了洗衣袋丢进洗衣机里,就见另一个自己懒洋洋地倚着门框,说“本来还
在想要不要让你剪个头发,现在感觉要不不剪算了。”
燕奕歌稍扬眉,合上洗衣机,调到轻柔洗后回首“喜欢”
易淮那双桃花眼此时只倒映出燕奕歌的模样“你没照镜子难道你不喜欢”
燕奕歌无法反驳。
恰好这个时候,别墅内的智能系统发出声响提醒“早餐好了。”
“先吃饭。”
燕奕歌说“吃饭的时候我们再聊聊。”
易淮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今天早餐是汤粉,里面放了猪肉片,还有煎鸡蛋和青菜,听着简单,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