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终于踏出了旅馆,这叫声就瞬间消失了。
房间里,茜举起矿泉水瓶,咕咚咕咚大喝了好几口,抱怨道“叫得我口渴,累死我了。”说完,她还甩了甩拍的发红的手掌。
甚尔笑嘻嘻地仰头看她“看来你得多练练。”
茜瞪他一眼“我不需要练。我在床上没这个爱好。”
甚尔耸了下肩,说“你还不下去”说完,他竟然暗示性地抬了下腿“怎么,上瘾了想假戏真做了”
茜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还跨在甚尔的身上。甚尔抬腿的那下,几乎要擦到她的大腿了,这让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刻七手八脚地爬到一旁去。
“谁会想和你假戏真做啊。”茜嘀咕道“我对你一点想法也没有,我看你就像是看一尊菩萨像。”
甚尔轻哼了一声“好巧,我也是。我看到五条家的女人,就像看到了一只苍蝇。”
茜很火大“什么苍蝇,我至少也是只蝴蝶”
“行,那就蝴蝶。”
两人各自转过了身,背靠背,再没搭理过对方。
茜闭上了眼,视野陷入黑暗。可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总是漂过方才她在甚尔身上时所看到的场景。
他斜睨着她,神色轻狂;没穿上衣的胸膛,袒露出漂亮的肌肉轮廓。伤疤与血痕,让这具身躯呈现出即将碎裂的感觉。
她好像没和这种类型的危险男人亲密接触过。
不行,不能再想到甚尔了。得想点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
就想一下想一下呃伊尔迷
茜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伊尔迷的脸。
她帮他取出了胸口的匕首,偷偷将他收留在林间的废弃木屋里。
那是个雨季,每天都是雾气蒙蒙的。伊尔迷不爱说话,就像是冷淡精致的玩偶,每天都望着窗外的远方,思考着什么。
而她呢,则像个话痨,天天偷偷跑到木屋里来,给他带来食物、水,然后叽里呱啦地和他讲发生的事。
被欺负了,被讨厌了,没有朋友,想见母亲,好想有家人。
在提到“家人”的时候,安静的伊尔迷终于目光一动。他看着她,视线像是冻结的雨水“你会
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茜红了脸“你在说什么呢”
然后,他亲吻了她。就像是某种宗教的仪式,他咬破了她的唇角,面无表情地舔掉了她的血,说“我第一次和人接吻。你呢”
茜早就羞耻得要钻进地底下了“我我也是”
伊尔迷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我会带你走,实现你的任何心愿,让你拥有无忧无虑的人生,然后成为一个很好的母亲和妻子。”
那个时候,这位雾气中的少年,就像是忽然降临黑暗泥淖里的神明一般,散发着足以驱散雾霭的光辉。
这一晚发生的事,茜很快忘了个干净。
次日,两人退了旅馆的房间,开车踏上了往四国的路。
不得不说,这简直像一趟潇洒的公路旅行开着车,行驶在晨光洒落的公路上,迎着车窗外的风伸懒腰;车里播放着甚尔喜欢的、没品味的老掉牙情歌,歌词土得茜大声嘲笑。
茜买了临时用的手机,去当地的网红甜品店打卡拍照,甚尔很不喜欢入镜,拉长臭脸直往后躲。
茜去了服装店。穿习惯了名牌的她对着店内廉价风的衣裙大发雷霆,最后不情不愿地买了几件不符合她审美的中年婆婆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