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闪,她长长的雪色发丝被匕首切为两半,头发的长度也从原本的及腰,变成了耳下狗啃一般的不齐长度。
甚尔愣住了,五条家仆抓着她切断的发丝,也怔住了。
趁着这个时候,茜连忙攀住甚尔的手,翻上了墙头,就像是脱笼的鸟儿一般,飞快地跳到了五条家之外的世界。
甚尔也连忙下去了。
只留下家仆们目瞪口呆地站在墙的内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围墙外侧的小巷里,停着一辆很小的旧轿车。甚尔随手擦拭去额头上的血,拉着她坐进了车里,随口笑道“你还挺有魄力的嘛,竟然会对自己的头发下手。”
他启动了车辆,瞥一眼她的侧颜。
茜正手忙角落地关上副驾驶,还不忘拉上安全带。
原本的长发变为了短发,边缘坑坑洼洼,像是杂草。一阵风来,就更凌乱了。可即使是这么难看的发型,配上她的脸,仍旧是好看的。
太阳照在玻璃上的反光,让她的发丝好像流淌着亮晶晶的光芒。
这是甚尔第一次觉得这种独属于五条家的发色不那么碍眼。
茜皱着眉,嗅闻到车里的烟味,不快地说“没办法,不这样就逃不出来嘛。我可不想被绑到加茂家去。”
“对了,我们现在去哪里去你那个公寓吗”
她家是肯定不能去了。手机卡也得处理掉。搞不好,那些银行卡什么的也得停用了。
“当然不回去了。凭五条家的本事,很快就会查到那里的。”甚尔一转方向盘,车启动了,朝着小巷的另一头开去。
“现在我们俩可是没有退路了,只能一路逃亡,居无定所,直到五条家忘记我们。明白了”
他的车开得不稳,茜的头险些撞到挡风玻璃。她连忙拉住一旁的扶手,又单手撕开了弟弟送的糖果包装,将薄荷糖塞进嘴里“就像电影里的那样”
“是啊。”甚尔说“但比电影里演得可要残酷多了。”
茜忽然大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就像是失去线绳控制的铃铛,在风里撞出无数清脆的声音,沿着车窗一路向后淌去。
“那还挺叫人期待的呢。”
充满烟味的陈旧汽车,沿着小巷的影子跌跌撞撞地开着。车窗内坐着满脸鲜血、穿着西装的强壮男人,还有穿着和服、剪着一头狗啃短发的漂亮女人。
这是一辆奇怪的车,兴许会驶向更奇怪的明日。
夜晚八点,通向关西的某处道站停车场里。
“嘶疼疼疼。”
茜缩着身子,对着后视镜,将一块创口贴贴上了自己额角的伤。
主驾驶的车门敞着,甚尔靠在车门边抽烟,眯着眼眺望着远处电车逐一亮起的车灯。漆黑的夜色被这车灯隐约割裂为两半,他们栖息在夜色这头。
“这是你那个混账老爹打的”
“嗯。”
“下手可真重。完全看不出是亲爹啊。”
甚尔已经简单处理过伤口了,脸上和头发上的血也洗得干净。也许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因此并没有喊过疼。
他看了眼茜的脚。“你的脚怎么办”她是赤着脚跑出来的,那双习惯穿名牌高跟鞋的娇嫩的脚早就被磨得血肉模糊。
茜嘀咕道“去买双拖鞋吧。”
甚尔笑嘻嘻的“那踢起人来可就没威胁了。”
茜无语。没想到他是这么记仇的人。初见时的事可以记到现在。
两个人在道站的便利店里买了鞋子,又买了速食的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