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由我来解决。”
冤有头,债有主。
桑云惜身上那些血腥之债,她今日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桑宁宁嗓音平静,可她手下的动作却是半点不慢,剑势犹如一阵旋风一般风速掠过,直接将那将成的血雾阵法搅得一团散开。
左仪水一怔。
他第一次认识到,面前的这位桑师妹,似乎并非如她外表的那样冷漠。
桑宁宁砍断了桑云惜重新拼接在身上的胳膊,又断了她的双腿。
对于桑云惜已经不成调子的惨叫声,桑宁宁充耳不闻,眼神平静到近乎冷漠“还差一口油锅。”
如桑云惜对很多人所做的那样。
然而就在桑宁宁举起最后一剑时,她却忽然发现,她动不了了。
那些本已熄灭散开的血雾又重新聚在了一起,血球高高的凝聚,四散飞舞,狠狠地砸向了各处。
“不好是怨魂凝聚他们要选出怨魂之尊”左仪水挥剑抵挡,却仍不住后退,“桑师妹退开”
桑宁宁不会退开。
桑云惜的身形一晃,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从她身后升起。
桑宁宁面容平静,但心头却是一跳。
太熟悉了。
这曾是困扰了她许多年的梦魔。
纵然猜到,但在这一刻,桑宁宁还是绷紧了身体,心底有些发寒,连手掌的血流到了剑柄处挂着的那截小小白玉上都未发觉。
她动弹不得,只能听那黑雾桀桀笑了起来“小丫头,你撑不了多久。你的同门、亲友、师长他们都将成为我的养料。”
“啊,还有你那个大师兄。”
说起容诀,周遭的血雾如火球四处飞扬,溅起的火舌不断燃起,空气中的温度不断上升,几乎要将这座山峰化作火海。
黑雾似乎想起了什么,身影从桑云惜的身躯中抽离,骤然扭曲几乎要贴到桑宁宁的脸上“不过是一个献祭品,也敢”
敢什么
黑雾一愣,呆呆的低下头。
它那本该无懈可击的身体被一节白骨贯穿撕裂,体内的怨气顺着白骨飞速的向外流淌,一切的一切好似都要离他远去
。
不、这不可能
这一切它已经做过太多次了,分明过去几百年都未曾失败过,为何这一次会这样
“啧,我说你这行不行啊他看来还不死心啊。”
黑雾的口中发出了“嗬嗬”之声,它僵硬地回过头,却见身后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郎正举着一把重剑,挑衅似的看着他。
意气风发,无所畏惧。
“怎么”少年见它回过头,嗤笑一声,凑了上来,“不认识我了”
鹤山雨
怎么会是鹤山雨
这个人不是早在八百年前,就被他们算计而死,成为它的祭品与养料了么
面对黑雾的震撼,鹤山雨也就是流光仙长懒得多言,他无趣地用剑捅了捅黑雾后,就直起身体,看向了一旁的桑宁宁。
“我说吧,老子当年可帅了。”流光仙长对着桑宁宁挑了挑眉,“老为师没骗你吧”
桑宁宁“嗯。”
她转过头,却见大师兄抬手,毫不费力地捏起了黑雾的衣角。
容诀的脸色依旧苍白,流露出了几分病态,可他的动作却如行云流水般游刃有余,眉目间也悉数是从容与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