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现在如何”
阴之淮一把揪住了一个明堂洲弟子的衣领,高声质问。
那弟子显然被他双目赤红的模样吓得不轻,整个人哆嗦了一下,端着药汤的手都抖了起来“我、我不知”
“好了,左师兄,你就别为难一个小弟子了。”
景夜扬上前挥开了阴之淮的手,示意那明堂洲的小弟子赶紧离开,随后故弄玄虚地长叹一声“容长老此番倒得突然,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直接应声而倒,根本来不及遮掩。看起来不像生病,到有点像是走火入魔、邪祟入体”
左仪水倏地扭过头看向他,“铮”的一声,剑已出鞘。
“好了好了左师兄你别生气。”景夜扬慌乱地摆了摆手,“我也是担心容长老、我是说,我也是在担心师父嘛一会儿我家那儿就会派人过来查看了”
当然,景夜扬也就是嘴上说说。
他对容长老压根儿没什么感情。
不过显然,阴之淮也没有空计较这些了。
“不好这是、这是怨气入体”
不知是谁高声尖叫起来,室内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阴之淮心头一紧,下意识要冲进去,却被惩戒堂的长老阻拦。
“阴师侄。”惩戒堂的长老摇了摇头,“你且留下。”
阴之淮双手紧握“敢问我师父现在如何”
惩戒堂长老皱了下眉,显然是不想回答,但是看着阴之淮坚决的神情,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抬手向周围布下了一道隔音咒,叹息一声“容长老此刻情形不容乐观,有沈家少家主和组内长老在,只愿容长老吉人自有天相吧。”
原本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景夜扬霎时缩起了脖子。
沈家少家主
好家伙,这不就是他亲姐么
众所周知,他姐姐沈素心在医道上极有天赋,以后要接管偌大的一个青林沈家。
至于他么,就只有一条路被赶去练剑,然后继承父亲的衣钵。
明明他父母都是剑修,可偏偏景夜扬一点也不喜欢练剑。
景夜扬不禁愁眉苦脸起来。
说起姐姐,他倒是想念另外一位姐姐了。
另一边,阴之淮还在不依不饶地质问道“张长老此话可有依据又为何不敢让我进去看我师父一眼”
自然是怕吓着你。
容长老此刻浑身上下黑纹密布,根本就是怨气入体之相
怕不是连沈家少家主和族内长老都无计可施。
阴之淮“你”
“二师兄。”
面色惨白的容明晟从屋内走了出来,哆嗦着道“您、您别问了,张长老说得都是真的。”
张长老苦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容明晟的肩。
无需多言,感受
到对方的安慰之意,容明晟眼圈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凭什么他刚成了容家大少爷就要遭遇这等事凭什么他就要这般命苦
阴之淮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莫名觉得十分刺眼。
何曾几时,情形也是如此。
他人站在屋内欢声笑语,但所有的热闹与喧嚣却都与他毫无干系。
就因为一分血缘,他天然被排挤在外。
阴之淮扭过头,径直离去。
景夜扬看着阴之淮,难得从这个总是不可一世的二师兄身上品出了几分落寞。
他纠结了一会儿,到底是按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