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宁颔首“是兄长选的。”
这一声“兄长”极为刺耳,闹得阴之淮心底都不舒服起来。
“不用他的。”阴之淮皱起眉,强硬道,“回去后,我给你选。”
桑宁宁“不要。”
阴之淮“怎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这句话半是讽刺半是玩笑,孰料桑宁宁竟然真的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
容诀是大师兄,也待她好,所以桑宁宁愿意在小事上听他的话,但阴之淮算什么他给的衣服,她凭什么要穿
桑宁宁没有开口,但眼中写得分明。
阴之淮“”
他就不该多嘴说这句话
桑云惜眼睁睁地看着阴之淮主动去找了桑宁宁,巨大的惶恐将她席卷,连身体都支撑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不行
她必须做点什么
容诀眼神微动,扫了一眼身旁。
老徐头低着头,战战兢兢地上前“禀各位仙长、老爷,时辰、时辰几乎到了。”
他承了徐家夫妇的恩,自然要报。
虽没读过几本书,但老徐头也知道些礼义廉耻,若是连恩人的女儿都不帮,那不是连猪狗都不如么
老徐头不懂什么怨不怨的,他只知道,自己该报恩
然而老徐头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与伪装,竟然被一个年轻人一眼看穿
老徐头几乎要将自己的头埋进地里,生怕被陈老爷看穿。
幸好,陈老爷竟似一点也没察觉。
“好、好。”陈老爷打了个激灵,对上容诀含笑的眼后,恍惚地说道,“开宴。”
老徐头抓住机会,高喊“开寿宴”
这一嗓子让阴之淮徒然惊醒,他立即道“蠢货不能如此”
这“怨魂引”要的就是将怨魂吸引来此,让它离开它怨气最大的地方,再在门外的阵法里将它直接捉拿。
但若是让它进来,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然而已经晚了。
容诀放下酒杯,垂眸宛然一笑。
“恭迎寿宴主人入席”
伴随着老徐头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
忽得烛火齐齐熄灭,众人惊叫一片中,衣摆猎猎生风,一阵阴冷之风直穿长廊而来。
有那么一瞬,桑宁宁似乎又闻到了熟悉的花香。
她不自觉地回头望了一眼,却没有看见容诀。
“大大师兄”
伴随着桑曜安震惊的呼唤,只见容诀手持长剑,正站在厅正中央,拦在一个绯红色的身影前。
被绯魂怨女挟持的陈老爷吓得脸色煞白,几乎要站不住,哆哆嗦嗦地开口“婉、婉娘”
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约莫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更是面如土色,浑身都在颤抖,竟然连一句“娘”都喊不出来。
不止如此,在短暂的寂静后,宴席上的奴仆们骤然清醒,纷纷扔掉了手中之物,尖叫着就要向外逃窜。
“该死”
阴之淮狠狠骂道。
他虽总和容诀作对,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外头有怨魂引,此刻这群人冲出去不仅破了阵法,还会让附近被吸引来的怨魂进入室内”
阴之淮扫视了一圈室内,飞快做出安排。
“云惜你和你弟弟家人们一起,阻拦那些仆人冲出阵法桑宁宁你和我一起在此地击杀怨魂”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