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家宴”
桑宁宁重复了一下这个词,随后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不去。”
她这样的斩钉截铁,分毫不留情面,显然也出乎了桑曜安的预料。
“你、难道是你兄长那边有别的安排”
这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显然桑曜安一时也还没接受“崇拜的大师兄成了桑宁宁的兄长”这个设定。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
桑宁宁毫不迟疑道“养的狗尾巴草怀孕了,我要照顾它。”
桑曜安“”
哪有这种理由
一听就是瞎编的
见桑宁宁扯出这个理由后,似乎十分满意,桑曜安不可思议道“这种一听就假的理由,你以为我会信”
一听就假
桑宁宁心中不合时宜的划过了一个念头。
“这个理由很假吗”
“当然。”桑曜安几乎要被气笑了,“这有什么好问的你难道不是故意用这个理由敷衍搪塞,顺便气我一次”
桑宁宁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
这不仅是个托词,还是个假的不能再假的托词。
可为何当日容诀发现她信了之后,竟然会表现得如此平静甚至后来她再次提起后,容诀也全然没有嘲笑得意思。
桑宁宁缓缓眨了下眼“那就当我是要去照顾一个可令白骨重生血肉,可让怨魂重返人间的花吧。”
孰料,此话一出,桑曜安更生气了。
“你说玉容花桑宁宁,你搞清楚,这花极其珍贵,哪怕是用药制丹,我们都舍不得多放一点。这可不是哪里都可以见的,我在明堂洲这一年多来,也没见过几次”
桑曜安只当桑宁宁是在说一些托词,完全没想到桑宁宁实在借此证明容诀的话。
无一字虚言。
真奇怪啊。
她的骨肉血亲都不耐烦和她说这么多话,而容诀却愿意给她解释这么多,还可以心绪平和的为她举例。
他甚至会愿意用“极其珍贵”的玉容花,和她胡乱相信的“狗尾巴草”相提并论。
桑宁宁垂下眼睫,落在身侧的手覆上了暂且被她悬在腰间的小风铃上。
“而且可这是父亲母亲,我们有多久没有和他们见面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想他们吗”
想
桑宁宁想也不想,转身就走。
“等一下”
在桑宁宁转身离去的前一秒,桑曜安提起嗓子喊道。
“你还有很多很多之前的东西,都在父亲母亲那边”
桑宁宁蓦然回首。
被这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桑曜安一时间压力巨大,心也跟着颤了颤。
“都在”
桑曜安勉强稳住
自己的心神,睁眼胡编道“对,都在。”
“父亲母亲他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着都扔了,其实都帮你保管的很好。这次云惜姐姐说想家,他们帮她找东西时,也就把之前帮你保存的一起找出来了。”
“母亲这一次都带来了。”
这话任谁听了,都要升起一丝怀疑。
毕竟这么多年冷遇,一朝就变换态度,谁会信呢
桑宁宁会。
倒不是她好骗,只是她太想太想拿回自己的那些旧物了。
桑宁宁看了眼窗外的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