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是”
一道怒喝传来,只见桑父挥手退开了几个陈家奴仆,怒气冲冲地走来。
桑宁宁,你为何又要抢云惜的东西离家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长大”
桑父眼神满是怒气,语气又极为痛心疾首,听起来,倒真是一个为小辈走了歪路而痛苦惋惜的长辈。
这幅做派,桑宁宁早已看得腻烦。
她走时,曾经和桑父大吵一架,现在却连交流的兴趣也无。
桑宁宁只是握着那一枚风铃。
这是她的风铃。
“放手”
桑宁宁不会放手。
她记得的,这是那一年元宵节,那个神秘人送给她的风铃。
那时的她还太年幼,不会藏拙,也从不遮掩情绪,得了喜欢的东西,总是忍不住想要带在身上。
这一佩戴,便出了事。
一个从未出过门的小姐,怎么可能买得到外头的东西定然是偷了别人的。
偷了谁的定然是偷了桑云惜的。
就这样,桑宁宁的风铃,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易了主。
桑宁宁收回思绪,望向了眼前暴怒的男人。
那时的桑父,和如今没有丝毫区别。
桑父最恨人忤逆,加之今日来陈府讨驻颜丹一事极为不顺,此刻更是心头火气。
“你还不放手好,那就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几乎是刹那,桑家标志性的“桑叶纹”于风铃处炸开,飞旋而过
桑曜安一惊,叫道“父亲”
他见劝不动桑父,就转过头对着桑宁宁焦急道“你先放手你、你这样耗着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谁说没有意义
桑宁宁心头正憋着一股气,倔脾气上来了,理也不理,一个字也不说,只是死死握着风铃不放手。
这股气,是从九年前憋到如今的气。
她当年太小,护不住自己的东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夺走。
而今时今日,哪怕再难,她也绝不会再放手
桑宁宁剑法高超,可此时用不得剑,只能以灵力护体,但是桑父灵力比她更为深厚,身上也卸有诸多法器。
无异于以卵击石。
手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最深的伤口几可见骨。
不远处。
容诀偏过头看向身侧的阴之淮。
“如何”
阴之淮不发一语,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桑宁宁,一刻也不曾错开。
桑云惜早就被她的母亲叫走,所以阴之淮只得和容诀一起进屋,又一起与陈家人商定了如何引怨魂,如何除怨魂。
谁曾想,一出门就撞见了这一幕。
何其相似。
阴之淮双拳紧握。
他想起了那个在冬雪日
里,跪在容长老门前,倔强又不解的孩子。
他那时候也如此,一声声带着哭腔的询问,问对方自己哪里不配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做错了,以至于对方一直不让他入门,让他一遍又一遍的受天下人耻笑
后来问得累了,也就不问了。
他只是跪在门前,死死地握着师父赐予他的弟子牌,仍由他人打量的眼神和冰雪一起,将他覆盖。
也是从那日起,阴之淮的旧疾就一直好不起来了。
何其相似。
在看到桑父毫不犹豫地用上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