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概是瞧见了许如意的目光,维克多冲她笑了笑,很自然地走了过来,问道“我刚刚看你跟伊万说电源的事儿怎么回事”
这一个月来,维克多来的次数并不多,事实上,他和严华、张元他们接触得多。跟严华接触是因为都是带队人,有些大面上的事儿,只能他俩沟通。跟张元接触的多,是因为燎原厂想开分公司,维克多就是机械进出口公司的,所以需要跟他走通关系。
两个人都有所反馈。
严华认为维克多深藏不漏,这人颇有城府,是一只笑面虎,让许如意他们干活的时候留心点。
张元觉得维克多是个合格的商人,看起来刚正不阿,私底下明码标价,黑得非常有水准,是让他们大出血却又翻不了脸,觉得还有利可图的标准。
所以许如意回答就很中规中矩,将电源的事儿又说了一遍,维克多点点头“当时我们的确考虑较少,还好你们考虑周到。”他还看到了满地的零部件,笑着说“看样子,我们很快要进行下一步了。”
这种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可以理解为有目的,也可以理解为只是顺道,没有前因后果根本无从分析,许如意也没耗神,应对自如“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看样子是的。”
这个回答很没意思,也很符合她的助理身份,除了她身上那件做工很好的衬衫,维克多笑笑,没有多聊的意思,就离开了。
许如意瞧着,他又去全秉信那边看了看,不过也都是走马观花,仿佛只是来转转,很快到了下班点,这边因为严格的保密制度,所以大家已经习惯了,即便手头上的事情再重要,到点也收工,几乎立刻,所有忙碌的人都挺直了腰板,开始将手头的工作归位。
不过寥寥几分钟,大家就收拾好了,然后三三俩俩组队离开这里。
韩小虎专门跑到了全秉信身边,小声跟他聊天“师父,我真不能回去啊”
全秉信看着他,其实并不愿意在这里聊私事,可是韩小虎紧紧盯着他,他只能说“来的时候说好了,必须保证最少三个月的时间,你当时拍了胸脯答应的,如今突然要回去,工作怎么办”
全秉信不是不近情理的人“我知道,你妈生病你心里着急,但燎原厂不是个不关心大家的地方,不是也说了,郭厂长专门安排人送医院检查,还给转了院,找了专家,如今已经没事了。你先安安心,等那边有合适的人来替换,就让你回去探亲。”
韩小虎其实也知道,他点点头“我知道厂里好,而且还派了人每天照顾,连我弟弟都给放了假,我就是担心得上。我知道了师父。”
全秉信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的时候肯定是放你回去,可这次太重要了,你稍微等等。也快了。”
这事儿就是个插曲,不过这句也快了,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到今天为止,他们终于拆卸完了
。
说真的,他们拆卸的进展非常慢。
拆很简单,尤其是全秉信在,没有任何机床的组装可以难住他。记录也很简单,有专门的两个人画图,所有的零部件样式尺寸用途放在哪里,白天记录后,晚上全部进行手绘,全秉信一一把关,如今他们已经有了这台机床的全部资料。
问题在于,他们得吃透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如意穿来之前,也跟着导师参与过九轴的相关课题,设计图纸之类的她都看过,所以她认为自己可以。但是,那是我们自己研发的,夏国的机床水平一直不行,我们其实经常会耗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研发一些必须使用的高精度机床,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