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总、总统大人饶命求求您放过我”
德西雷志得意满的神情却还是垮了下来。
坐在铺满丝绸花边的黑胡桃木长桌前的宾客们对此见怪不怪,轻微皱了皱眉,银质刀叉和瓷器的碰撞声只是顿了顿,就又很快啷当响起。
他们享用来自f国最顶级的肥美鹅肝,热切地议论起即将开始的赌局,脸上始终带着微醺的笑意,仿佛一声声哀哀求饶压根就没有传进过自己的耳朵里。
但也不是所有人对此置若罔闻。
譬如连输两场的h国军司令员贝德尔。
h国远比约翰尼的母国更加贫困。
人均gd不能说是没有,至少也是远低于国际标准贫困线,可贝德尔的双手上却戴满了镶嵌着祖母绿和红蓝宝石的黄金戒指,上了游艇之后更是随随便便就拿出了千万赌资。
但这并不能代表贝德尔是个大方之人。
事实上,他在h国一直以“贪婪的鬣狗”的美称家喻户晓,励志将刮掉每个h国人内脏上最后一层油皮作为自己毕生都要追求的事业。
甚至可以这么说,贝尔德这辈子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在殖民国和资本公司的层层盘剥后,h国早就穷到一家人共享一条裤子,再怎么压榨也压榨不出来太多油水。
所以带上游艇的几千万对他而言是相当大的一笔钱。
一口气输掉相当于搜刮整个h国好几年才拿到手的存款,贝尔德的糟糕心情可想而知。
再看看邻国那个自己看不上眼的泥腿子德西雷,居然跟走了狗屎运一样赚得盆满钵满,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气余曜的不争气。
更气德西雷的小人得志,最气的当然还是自己输掉了那么大一笔钱回国后也不好跟家人交代。
憋在胸口的闷气四处乱撞,无处发泄,好不容易见到德西雷的人出了错,瞬间就变成了出口的利刺,直戳德西雷的面皮。
“真遗憾会出这样的意外,”贝尔德一脸的唏嘘,看上去失落无比,“这场宴会到底还是有了瑕疵。”
他状似同情地昂起下巴,睥睨首座的德西雷,“总统先生,你的黄金者号也该再严格一点,据我所知,离那些西方的贵族聚会还差得很远呢。甚至在我们h国的政府聚会上
都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这样绵里藏针的挑衅甫一落地,原本不在意的宾客们脸上就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微妙笑容。
他们的嘴也一个比一个毒。
“是有些遗憾。”
“德西雷,你就是这样招待我们的”
“哼,黄金者号就是浪得虚名。”
听得懂人话的荷官脸上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他很想要帮自己心爱的少女求情,但看着德西雷越来越沉的脸色,一颗心都跌落了谷底。
可听着伏地少女苦苦的哀求声,荷官到底鼓足自己此生的勇气试图打断氛围。
“亲爱的先生们,不要在意这种”
“砰”
这次打断荷官的是一声枪响。
是黛西受伤了吗
荷官紧张地向着自己的爱人看去,对上的,却是爱人惊惶绝望的目光。
他这才感觉到胸口一凉,慢慢低下头,就发现是自己的心脏位置破了一个大洞,正在汩汩地淌血。
原来中枪的人,是我
荷官想要为心上人高兴一瞬,可倒地的瞬间,他就知道了自己再也没办法在这艘号称上等人的天堂,底层人的地狱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