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粥要是加糖的话,得是多么离谱的黑暗料理。
赵威明也在问出口的当场就反应过来。
但他也不好解释说自己是因为太过担心所以心神恍惚。
只是见身边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都跟自己一样哭丧着脸,心道不妙,反应过来率先挤出一个笑容满面的神情。
“这不是年纪大有点糊涂了嘛”
他自嘲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就开始挥手驱赶其他人。
“哎呀,你们都围在这儿干什么,空气都不好了
“小余只是发烧而已
“咱们可是运动员的体格,扛住一个小小的感冒发烧根本就不是什么事,都散了散了吧”
赵威明努力地说给其他人听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你们都赶紧去忙自个儿的事去”
他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闻鹤洋。
以尤扬为首的马术队员就在闻鹤洋的招呼下各自离开,先去备赛。
戚本树等人虽然还想继续嘘寒问暖,但也都知道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而以余曜的脾性,他既然已经决定参赛,他们的任何劝说都不可能再起到一丁点的动摇作用。
秋聆歌有点犹豫地看了眼教练。
戚本树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拍了拍赵威明的肩,一句无声的“都交给你了”之后,就搀扶着闻讯赶来满头大汗的纪净仪一起离开。
拥挤的人群呼啦一下散去。
带着浓浓草料和皮革气味的清新空气终于随风而来。
可能是呼吸顺畅,也可能是胃里有了热粥的缘故,余曜很快就感觉到自己找回了些气力。
少年抬起犹带红晕的脸庞,递过空桶。
“赵教,我吃好了。”
赵威明接过,摸了摸徒弟的头,“还是有点烫。”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没有什么作用,却还是忍不住地出口,“一定要参加比赛吗”
要知道马术比赛可是允许替补马匹和队员参赛的。
“又不是非你不可”
赵威明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还是不太能习惯徒弟这种一旦决定就舍生忘死的比赛作风。
毕竟比教练还卷生卷死的运动员,他在漫长的从业生
涯里也就见过那么寥寥几个。
当然了,这寥寥几个后来基本上都成为了竞技场赫赫有名的世界级名将。
只不过他们家小余绝对是其中最卷的那个。
赵威明没等到徒弟回答就长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保温桶,不再追问。
余曜也心知肚明自己其实并不需要说什么。
说什么,怎么说,赵教对自己的坚持心知肚明,只不过从情感上不太能接受而已。
但他还是会接受的。
余曜相信自己的教练,正如他相信橙子糖一样。
渐渐缓过来劲儿的少年站起身,狠狠地rua了几把身旁大眼水汪汪的小白马,就把脸埋进了精心编好的白鬃毛里,深深浅浅地呼吸着。
他的脸颊轻轻贴在马儿温热的皮毛上,长长的眼睫也轻轻搭在眼睑上,鼻端萦绕着的则是令人心安的淡淡青草香和马儿专用沐浴露的味道。
胸腔里原本嘈杂的心彻底静了下来。
余曜无比清楚自己的决定有多么大的风险。
而且带病上场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干。
也算是一种新的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