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霄的目光轻轻拂过,急匆匆一路赶来的担忧和火气就没了大半。
“小曜,”青年乌黑的眸子深邃,叹了口气,“疼吗”
语调平和得仿佛他从看见少年受伤就硬生生强制自己坐在原地,等到余曜抵达终点,立即将工作交托给副手,坐索道直达山脚广场的全部目的,就只是想问一句疼不疼。
余曜点头又摇头,目光温温地落在青年略显瘦削的脸庞上,突然想问一句,也确实问出了口。
“二哥,那你累吗”
青年脑海中的1111登时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余曜是不是发现你偷偷在接任务了一定是7878那个嘴软心软的废物告的密
祁望霄却知道系统之间严禁泄露宿主任务的底层程序。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余曜有所察觉。
也是,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正如他了解小曜那样,小曜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异样。
他们之间只是心照不宣,心知肚明,全然信任而已。
想明白了这一点,祁望霄语气变得轻松。
“不累。”
他想要的太多。
想要站起来,想要正常行走,想要不受阻碍地跟去少年要去的地方,在危险关头能以最快速度赶到他的身边。
系统的任务就是他的机遇。
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他有了这样的机会,还惦记着那样好的未来,又怎么会累。
余曜听懂了,也笑了起来。
“那我也不疼。”
长板速降本就是他喜欢的极限项目。
虽然不在极限系统的八个主要任务之列,但完成后也有两百积分的奖励,多少算点分。
怎么看自己这回都是赚了的。
至于受伤,运动员的家常便饭而已,算不得什么,所以疼也是不疼。
余曜想要去握祁望霄的手。
但两只手都没法伸。
他有些犹豫,想了想,干脆用脚尖轻轻碰了碰轮椅。
祁望霄眼底的那点不痛快也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只是心疼还是心疼的。
两人相视而笑,哪怕身边还有很多其他人,气氛也像是水泼不进。
不远处的亚瑟看着,心里就咕嘟咕嘟直冒酸水。
他想不明白,自己不高大不帅气吗,怎么余居然会拒绝自己,还对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人那么好。
而且他们这些搞运动的最怕的不就是站不起来吗
余还是玩极限的,常年都会混迹在恶劣的地形条件,以那个人的腿脚条件只会成为拖累。
“我才是更合适的选择”
亚瑟一个人站在路边酸溜溜地嘀咕,想到余曜刚刚在赛场上的惊艳表现,心里痒痒得不行,望着祁望霄的视线都能拧出好几升老陈醋。
刚好路过的舒向山听了一耳朵,忍不住好笑。
他还以为亚瑟跟之前一样二分钟热度。
但看看金发青年现在的神情,再回忆回忆余曜在赛场上引爆全场的表现,舒向山敢断言,亚瑟的意难平怕是要持续很长时间了。
毕竟像小余这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可是不好遇,全世界拢共也就这么一个。
偏偏他还心有所属。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治治亚瑟这个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毛病。
舒向山这么想,但很快,在余曜的伤势面前就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