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他百般设想的那样。
这句话音一落地,只余他们两人的大厅一下就安静得落针可闻。
临近年关,窗外正下着鹅毛大雪。
屋内咕噜噜冒泡的老式铁皮热水壶在暖炉管道边欢快歌唱。
本该是冬夜最温暖温馨的一幕。
到底是被自己这句话搞砸了。
余曜掐了下自己的膝盖,但却并不后悔。
他甚至有一种彻底说开的痛快感。
少年复又抬起头,不躲不避地对上青年晦暗复杂的眼,“没有人能劝得动我,你知道的,一哥。”
余曜狠着心肠,把自己的决
心都亮给了最亲近的人看。
然后就一目不错地注视着青年的脸庞。
他想要从对方的眼角眉梢看出一丝心绪的端倪。
但是没有。
祁望霄的神情太平静了,连眼睫都没有颤一下。
两人怔怔对视,从外人的角度看起来,敌对又暧昧,夹杂着一种外人插不进去的古怪氛围感。
假装路过的艾莫斯和德米特里就躲进阴影里窃窃私语。
艾莫斯兴奋“什么情况,他们是吵架了吗”
德米特里无语“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艾莫斯理直气壮“我确实是幸灾乐祸。我之前还以为天塌下来,余和祁都不会吵架,这会儿看了个新鲜,当然要额外关注。”
他并不觉得余曜和祁望霄会吵得多厉害,吃起瓜来心安理得。
德米特里其实也这样想,但嘴上却道,“那可不一定,他们俩已经彼此冷淡好几天了。”
“不过我觉得,”两人异口同声道,“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屋外的窃窃私语声并没有传进来。
余曜还在等待着祁望霄的回答。
片刻后,两人的僵持却是以青年忍不住地扬了下唇角终结。
“小曜,”祁望霄温润的眸中流淌出无奈笑意,“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会是一个干涉你挑战生死的人”
他在自己的定位上顿了顿,选择了最安全最不会出错的泛指。
余曜暂时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
他把祁望霄的话一字字咀嚼,微微皱眉,似乎没有听懂。
祁望霄索性说得更明白,“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哪怕你想要去挑战比从瓶颈悬冰跳出去更可怕的事情。”
直播过程中,祁望霄一直表现得很平静。
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没有心神震动过。
甚至可以说,当看见余曜毫不犹豫地从三十层楼高的冰崖上纵身跳下的一刹那,他的心跳也和其他人一样停滞。
恐慌紧张担忧种种心绪一起浮上心头。
但祁望霄同样很清楚,自己阻止不了余曜。
他明白余曜的抱负,知晓他的热爱,自然知道,自己只能打心底里去支持。
所以,自己到底哪一点让小曜误会了
祁望霄认真反省自己,说实话,一时还真想不出来。
但余曜绝不是一个无事搅三分的人。
祁望霄坦然疑惑地看向少年。
余曜愣了愣,也跟着一起反思起来。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和祁望霄的对话,突然发现了盲点。
等等,自己跟一哥说的会不会不是一码事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