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大伯好笑地一卷报纸敲到了自家这个傻侄子的头上,“说什么胡话呢”
“难道正常人就不会出意外”
祁家大伯活到这个年纪,经历过妻子兄弟的逝去,侄子的残疾和昏迷,早就已经看淡了生死。
“小余只是比普通人危险了点,但你看,他现在不还好好的人要活在当下,总是去想没发生的事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平添烦恼。”
“那如果真的发生了呢”
祁望星红着眼,“我不想一哥出事,也不想小余出事。”
“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祁家大伯叹了口气,“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人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即使是他们这些做亲人的,也不该去干涉太多。
只不过,小余在望霄心里这么重要,是祁家大伯没想到的。
不过想想自家侄子清醒的契机。
好像也不是多么奇怪。
祁家大伯叹气一笑,“看来回头要把望霄名下的财产整理一下。”
祁望星没听懂,头顶呆毛直立,“家里规矩不是说,只有成家的人才能把自己的个人财产从家族产业里剥离出来吗”
祁家大伯笑笑,懒得搭理这个傻侄子,转身离开。
祁氏集团的财务部更是雷厉风行。
哪怕在年底最繁忙的时间段,一份详细丰厚的财产明细报告,没几天赶在了跨年夜的前一天被传送到祁望霄的邮箱。
祁望霄点开看了几眼,就猜出了自家大伯关爱之下的调侃促狭意味。
但这事不急。
他想到了余曜这个世界的生理年纪,自己都觉得自己但凡现在就表现出什么,未免太过禽兽。
最最起码,也要等过了后天,少年勉强算成年之后再说。
祁望霄把桌上的笔记本合上,微微有些出神。
因为天气骤变和跨年将至的缘故,他们从乔戈里峰回来已经有几天了,但小曜似乎有意无意地在避开自己。
至于吗,祁望霄忍不住地想。
他已经放任少年鸵鸟似的避让了两天,在这天的晚饭之后,特意拦住了想要快步离开的少年。
“小曜,”祁望霄并没有追上去,而是以退为进,“我的手有点疼,可以帮我推一下轮椅吗”
“哪里疼”
听到这句话的少年一下停下,回身快步走回到青年身边,下意识地想拉过他的手看。
其他人见状,纷纷打哈哈溜走。
大厅里很快就只剩下青年和少年两人。
很异常,但因为是祁望霄手疼,余曜也顾不得心里的那点儿别扭了,“我看看。”
祁望霄任由他看。
余曜的动作很轻,生怕撕拉到任何一点开裂发红的肌肤。
“是冻伤。”
他皱着眉,自己最初学滑雪的时候不适应也有过,但像祁望霄伤得这么厉害的,还真没有过。
祁望霄温声解释,“应该是前两天的温度太低了。”
零下一十三度,确实很冷。
余曜一下就想到了自己见到祁望霄时对方身上单薄的衣服,一边翻找柜台上的冻伤膏,一边叹气叮嘱。
“一哥,下次出门一定要穿厚,暴露在外面的皮肤还要戴手套和口罩。这里温度低,很容易就会冻伤,一旦冻伤,很不容易好,伤口还会发痒难捱”
祁望霄简单的一句话就换回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