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好脾气地一一答应。
等合完了影,才发现艾莫斯正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
见少年注意到自己,艾莫斯擦着汗走过来。
板寸
头少年大约是才从岩壁上下来,浑身上下汗水淋漓,宛如在河里浸泡过的一样。
余曜从他腰间的绳索往上看,就知道对方在没有搭档的情况下,采用的是顶绳攀登的方式。
一般情况下,这种安全稳妥的攀登方式更适合初学者和老手单独磕线。
很显然,艾莫斯是一个人来死磕这条诺斯线了。
他大约还是对自己掉下来的那几段心存芥蒂。
余曜什么也没说,私心里,他觉得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大约也会这样做。
从线上掉下来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只是没有了重来的信心。
他把自己的来意说给艾莫斯听,对方就一下套上外套,兴致勃勃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采购”
余曜迟疑了下,“你不回去洗个澡吗”
艾莫斯很不满意地嘟囔,“余,你是在嫌弃我吗”
余曜没说话,轻轻眨了眨眼,就已经是回答了。
艾莫斯当场悲愤控诉,“我们在崖壁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能一样吗,崖壁上也没有洗澡的条件吧。
反正余曜是不能接受自己跟一个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有条件洗澡也不去的搭档坐在一辆车上。
少年琥珀色的明亮眼眸看着自己的搭档,一动不动。
艾莫斯耍赖未果,心一横,干脆把衣服一脱,就冲着跳进了最后的河里。
扑通一下,溅起好大水花。
“好”
周围人叫好起哄声不断。
只有余曜在脑海里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客栈又不远,回客栈冲个澡就解决的事情,需要大冷的天跳河
但艾莫斯跳都跳了。
少年默了默,选择回车里拿了保温毯过来接人。
艾莫斯也是一时的气愤上头,跳下去才知道后悔。
冷,太冷了
河里都是才化的冰水
可跳都跳了,他胡乱掬起水花往自己身上冲了冲,又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抹,就往岸上游。
冻到哆嗦的少年气势汹汹地一头扎进了余曜张开的毛毯里。
“冻死我了”
艾莫斯抖得像鹌鹑,还在试图挽尊,“往年的三月间,河里根本就没有这么冷”
余曜默默地提醒搭档,“天气预报说今天零下三度。”
河里都还飘着没化的薄薄冰片好不好。
艾莫斯鼓着腮帮子,气成河豚,“余,你能不能别拆穿我”
嫌弃他还拆他的台,这搭档还能不能当了
这河又不是我让你跳的。
余曜无语地瞥了搭档一眼,转身就往车里走。
艾莫斯气得要命,却也不得不跟上。
初春明媚的阳光里,酋长岩下。
气定神闲,腰身挺拔的华国少年不慌不忙地走在最前面。
浑身湿漉漉,又打喷嚏又发抖的炸毛板寸头少年裹着毛毯,惨兮兮地跟在后面。
这样滑稽可爱的对比一幕被附近的岩友定格在照片里,上传到网上后,得到了网友们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