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没有哪个人敢像余曜一样,在极度靠近旗门的位置才开始转弯。
这也就意味着,他是用危险和勇气开辟了一条无人能至的新道。
新的,没有被人踏足过的雪。
当然会一如比赛刚开始那般松软。
余曜甚至觉得自己的板尾只是轻轻一扫,板尾后喷溅的雪粉就沸沸扬扬地落满了整个天空。
他的视线里全是雪。
飞扬的,洁白的,无暇的,注定只有他能欣赏到的雪。
少年翘了下冻白的唇角,护目镜下的琥珀色眸子也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他加速向下一个旗门冲了过去。
眨眼,第二个旗门
第二个旗门
第四个旗门
少年矫健的身影一往无前。
在赛程才进行到不到二分之一时,就将照常使用常规滑法的朴恩灿远远甩到了身后。
“西八这个疯子”
朴恩灿一直到余曜冲到了自己面前,背影完全展现在眼前时,才看清了对手究竟使用了多么可怕的新滑法。
这么危险且高难度的滑法,真的是人所能想出来,所能做到的吗
朴恩灿心神震动,护目镜遮挡住的眼睛都瞪成了铜铃。
几乎在确认余曜还会继续这样滑下去的当场,他就已
经确定了自己的失败。
不可能赢的。
余曜那个疯子滑得太快了
他快到了自己难以追赶,甚至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的可怕地步
朴恩灿当场就快后悔到昏厥。
早知道早知道自己就不去挑衅余曜,这样最起码,在余曜拿了金牌之后,自己还能拼一把银牌。
现在一切都完了。
自己绝对会在四分之一决赛时就被淘汰,甚至连前四强都进不去
朴恩灿把青白嘴唇咬出了血,目眦欲裂地拼命加速。
他拿出了自己的全部能耐,拼了命地去追赶正前方黑色滑雪服少年的身影。
可人怎么能追得上随心所欲的风。
他连滑行路径都比余曜大了不止一圈,就算是达到了和余曜相同的速度,也根本不可能追上他
朴恩灿很快认清了现实,但却不肯认命。
作为h国平行大回转的一哥,他自认比那个蠢货弟弟更能看清形势。
h国在竞速单板上人才辈出,国内也一直对他们这些单板竞速运动员引以为傲,可以说h国的竞速项目和h国滑雪协会很大的底气和发展基础就在他们几个运动员身上。
可现在才一场冬奥而已。
余曜就废掉了他们的四名顶尖运动员。
如果自己再不能赢,再拿不到一块金牌,他们大h民国就完蛋了
朴恩灿绕过第十个旗门时猛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该死的余曜
该死的疯子
他在心里狠狠咒骂,却并不能改变自己马上就要输掉比赛的事实。
极度的压力和嫉妒下,朴恩灿眼里闪烁着无法遏止的狂热怒火,他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愤怒着。
余曜能,他当然也能。
自己绝不可能比不上这个该死的华国人
朴恩灿狠狠骂了句,“西八”
竟是在下一个旗门处,瞳仁可怕地抽缩着,直直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