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拨扣的指尖已经挪到了第二颗。
钟逾白总是把神情藏得很深,这样看他面目温文的模样,却说着带点威胁的话,莫名有种斯文败类的味道。
纪珍棠抱着猫,有些忐忑,结巴着说“我去拉窗帘。”
钟逾白按了下墙上的控制开关,听见呼的一声,窗帘自动关上。
纪珍棠张大嘴巴,凑过去看“这里居然也有开关,我都没发现。”
他撑在墙上的手没收回,又按住旁边的开关。
这一下,被灭了灯的顶复公寓,只有隔壁大厦的灯光照来一点余温,两个人在拥吻里陷进意乱情迷的气氛。
钟逾白一边亲她一边解开衣扣,整件脱下,蜷在手心,往旁边丢。
狄卡从纪珍棠的身上跳下去,灰扑扑的一丛毛发随他一件衬衣一同落地。
他胸膛滚烫。
钟逾白托着她的下颌,“亲我。”
纪珍棠懵懵的,垫一下脚,要抬头吻他。
他却说“不是这里。”
她把他吻到浴缸。
这里的灯光更为迷离扑朔,氤氲的热浪贴到玻璃上,变成攀爬的小虫。
纪珍棠埋在他颈间,双唇潜入水中,闭眼摸到线索。她生涩又努力地使出计谋,感受穿入她发间的指在不断地收紧。
钟逾白很沉默。
沉默是一种隐忍,作为爆发的前奏。
水花从浴缸里跳出,落在印花的地砖上,像是下过一场雨。
他往外走时,一边裹着浴袍,一边系上腰带。
坐在沙发,耳边传来浴室没有间断的水声。
钟逾白舒适地倚坐,面前搁着
用来催生多巴胺的酒,他没有喝,双眸一低,便见水中涟漪,映着面前在播放的动画电影。
茶几上的手机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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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了有一会儿,“妈妈”两个字尤为醒目。
钟逾白没有代接的意思,视线只在屏幕上浅浅扫过。
他的人生也有许多拿不稳的局面,譬如此刻,和手机的机械声同频,心室的轻微震颤,要靠酒液来压一压。
纪珍棠哼着歌,心情不错地吹完头发,出来后往他怀里一仰,软趴趴的发梢就尽数铺陈在他胸膛,“你也喜欢哈尔啊,不会是受到我的影响吧”
她望着电视上放的电影,含笑问他。
钟逾白不答,抬指点一点她的手机。
示意她错过了什么。
纪珍棠倏地取过,看着她的未接来电,正想着要不要回拨,要不要回避他,瞄了几眼钟逾白,几番犹豫过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钟逾白没有点破她的迟疑,他问“见过妈妈了”
她摇头“还没有呢,一直没有时间。”
他淡淡地应声嗯,没有说什么。
“不过我们约了下周一起吃饭,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
钟逾白问“在哪里”
“在一个”她想了想,调出一个餐厅地址,“这儿,你知道吗星洲的老字号。”
他说“知道。”
“去不去”
钟逾白想了一想,语气带点轻微自嘲“万一阿姨受不了这打击,要对我怎么样,我还真想不到要怎么应对。”
她自信地昂首,说“不会的呀,我给你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