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和纪小小相处的非常熟稔, 但实际上这还是他们兄弟俩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大人在场的情况下独处。
连大人昨天吃饭的时候还问过絮果“你确定自己一个人可以吗真不用我留下”最近有个连续三天的休沐,连亭这个司礼监掌印可以选择进宫继续工作,也可以不去。
絮果当时回答他阿爹的, 是一脸的自信与骄傲,反问的铿锵有力“这有什么难的”
他是自己没当过小孩,还是没见过别人带小孩絮果觉得这事看起来很简单,他的脑子早就学会了。况且小小弟弟平时多可爱啊, 絮果觉得他和弟弟一定能玩得很开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不苦叔叔离开的前半个时辰里, 絮果和小小两人玩的都很开心。
一个披着床单,一个举着木剑, 带着家里的婢子侍从分成两队,各自当起了红蓝两旗的大将军,为了第一千九百六十八次咸甜战争而冲锋陷阵。
别问为什么是第一千九百六十八次,没有理由, 随便乱说的。也别问为什么是咸甜战争, 因为虽然絮果在雍畿已经生活了十年, 但他仍然是个坚定不移的甜党, 至今吃豆腐脑都只能接受白糖和蜂蜜。任何一个敢提韭菜花、红腐乳的都是异端
而纪小小作为一个虽然外表只有三岁高龄、看上去却好像已经有了八年当官经验的“领导”,觉得他一定要有重点、分步骤的给絮果哥哥上一课,纠正他的危险想法
“这天下,终究还是我们咸党的冲鸭”纪小将军气势十足,既认真又活泼。
但这一天最快乐的片段也就到此为止了, 很快絮果就意识到了小朋友到底有多难搞。拉开序幕的, 是纪小小突然一嗓子没有缘由地大哭,没有人碰到他,他也没有摔倒, 就是这仗打着打着就哭了。嘴里叽里咕噜地也说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哭。
絮果都被吓坏了,到这一步的时候,他仍没有明白为什么他阿娘生前总是说,最被低估的职业是母亲。
絮果真以为小小弟弟是发生了什么,生怕他出事,又是找孙大夫,又是找奶娘的。
最后还是给拿来了糖水最管用。给一勺喝一勺,给一碗喝一碗,社恐孙大夫赶来的时候,差点还以为是让他来给孩子看蛀牙的。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大夫给出了结果,虚惊一场,孩子没病。只是纪小小在后院跑动的时候,鞋里不知道怎么进了砂砾,他解释不清楚,就是觉得脚下难受,越跑越难受,就哭了。
但小孩子哭的快笑的也很快,转眼就雨过天晴了。
就是对打仗游戏失去了兴趣,一心只想要更多的糖水。絮果却谨记阿娘说过的,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的糖,他坐下来试图和小小弟弟讲道理。他今天已经吃了很多甜的了,早上的两块点心,刚刚的一大碗小甜水“你不想要你的牙齿了吗”
可小朋友又哪里是那么好讲道理的呢幸运的是,纪小小被他的爹娘教的很好,不会因为得不到就情绪不稳的大哭大闹,但也就仅限于此了,纪小小不会闹,但是会耍赖啊。
他先是痴缠撒娇,再是试图偷吃。
桌子上摆着的果瓜蜜饯,对于小朋友来说就像是摆放在狸奴面前的猫薄荷,他自以为动作很小、实则幅度巨大的一直在盯着看,目不转睛的那种。絮果稍稍走神,他就敢拿起蜜饯咬上一口,还会很聪明地把没咬的那一边冲向絮果,假装它仍是一颗完整的蜜饯。
絮果“”但凡你口小一点,我还能假装看不到,但它已经被你咬的只剩下一口了啊,我要怎么才能忽略
有点聪明,但是不多。
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