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是想问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羽卒姐姐啊”连亭轻声问。
“好耶”絮果立刻欢呼了起来。
羽卒就是翠花姐姐改头换面后的新名字。翠者, 羽卒也。其实她也考虑过叫非羽,组个翡字。但比起烂赌鬼老爹取的翡,她果然还是更喜欢自己后面选择叫的翠。
不苦大师当时还连夜起了一卦,卦象显示大吉, 说这个名字会有“向死而生, 一飞冲天”的好寓意。
闻来翡并不是一个能在家里闲得住的人, 既因为她自己不甘心,也因为现实情况并不能允许她一直沉寂。在自家藏了大半年,确认别人认不出全新的自己后,她就搬了出去, 重新开始了活动。具体搬到了哪里,连连大人都不清楚,因为她经常更换住址。
直至最近一年, 闻来翡才重新逐渐稳定了下来,在京外的柳林镇经营起了一家名叫仪狄的酒坊。
这家酒坊表面看起来和年娘子好像没什么关系, 毕竟“仪狄”是个老字号了,几十年前在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后来, 唯一会酿酒的老东家意外猝死, 没有来得及把看家的手艺传授给儿女, 这才导致了仪狄的没落。
仪狄在闻来翡的手中重焕了新春,对外的解释是继承者重新找到了当年老坊主的酿酒秘籍。
但连亭的直觉却告诉他不是这么回事,他总觉得仪狄如今拿出来的所谓只是换了个酒名的旧酒配方, 什么蒸馏酒,酱香酒,处处都透着年娘子的风格。
年娘子当年也是如此,无人知道她是谁,又来自哪里,只知道她接连拿出了大启人人都没有见过的新奇之物,一件接着一件,奇思妙想,天马行空,好像她的创意永远不会枯竭。偏她还不愿意承认这些是她想到的,只说是前人智慧,有些技法的发明者她能给出名字,有些不能,但总之,她对外说的永远只是自己在复刻古籍中的内容。
但谁也没有见过那本包罗万象、又取之不尽的神秘古籍,也没有人在此之前听说过半点与这些东西有关的内容。
也因此,年娘子的古籍之说,有人相信,有人不信。
连亭就属于不太相信的那类,只是他也说不清楚年娘子选择这么做的原因。只能从她大获成功的结果,来推导为一种生意手段年娘子在贩卖的都已经不是具体的物品,而是一个故事,一个概念,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传说。至少京中的权贵就很吃这一套,这让他们在不经意的炫耀时,还会显得自己很有文化底蕴。
这套路与仪狄酒坊的发展如出一辙。要牌子有牌子,要历史有历史,既讲究又与众不同,还能不断推陈出新。对于仪狄酒坊的大获成功,连亭一点也不意外,他唯一比较意外的是,年娘子竟然还会酿酒。
他觉得闻来翡拿出来的新奇酒方,很大概率是年娘子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你娘不会的东西吗”在前往酒坊的马车上,连大人忍不住问絮果。
“我娘超厉害的就没有她不会的”絮果正在和不苦大师下五子棋,百忙之中还不忘夸一下他娘,因为他娘就是这么厉害
絮果苦恼的看着随马车晃动的棋盘,努力想摆出个阿娘教过他的五子棋必赢奇阵牛头阵,但不苦叔叔根本不按照套路来。絮果努力半天,也还是无法让棋阵成型。幸运的是,不苦其实也不怎么会下棋,他既让絮果赢不了,也让自己赢不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下去,直至快把整个棋盘都要下满。
连大人看了一眼,势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