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果在看完书本上的内容后,就一直在脑内模拟练习面试,他根本不知道夫子会问什么,只能靠自己的想象一问一答,然后自己给自己打分。
以絮果的性格来说,必然只可能给自己打满分的,他觉得他可真厉害啊。
等吃晚饭的时候,不苦大师如约来蹭饭,坐下后就问絮果“私试准备得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没有问题”絮果骄傲挺胸。
连亭却一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加重儿子的负担,最近朝堂上除了纪关山重新起复便直接入阁的大事外,一部分朝臣当下更关注的便是这一月一度的私试。
毕竟他们本身就是靠考科举才拥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自然也会更重视下一代的考试,这是他们所信奉、并且自己真的实践成功的一条路。哪怕家里的孩子是絮果他们这样刚入学才一个月的小郎君,朝臣们也都在操心,仿佛连空气中都流动着一丝肃杀。
只连亭觉得他们太夸张了,在家里提都不提,生怕搞得儿子紧张起来。他自然而然岔开了话题“等私试完了会有一天假期,你想去哪儿玩”
“我们去踏春吧”絮果脱口而出,他最近总听外舍的同窗说起。
“可以。”连亭点点头,一口便答应了下来,痛快极了,他在京郊汤山上也有庄子。
于是,絮果就怀揣着好好考试,考好了就能去踏春的美好梦想开心入睡,第二天精神饱满地去了外舍参加私试。
先笔试,后面试。
考试非常严格,差不多还原了科举考试的现场。倒没有一人一个小隔间那么夸张,却也是一人分配了一个监考。大多是由斋仆和各位小郎君的书童打乱顺序来担任的,偶尔也有直讲和助教。絮果的监考好巧不巧正是闻兰因的内监,他一路跟着自家世子从北疆到雍畿,很是明白世子爷的心。
本来内监还想着,如果连小郎有什么,咳,需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方,他一定往死里配合,甚至可以给他放哨。
万万没想到,絮果唰唰唰地就开始飞快答题,等全部写完了就坐在原位上玩起了弹珠。
脑子里根本没有作弊这个概念的。
他们这一届的新生差不多都是类似的情况,负责巡考的经学助教对此也是见怪不怪。在考试的时候,新生总是最省心的那一批。如果不是考前直讲夫子千叮咛万嘱咐,写完也不能提前交卷,他们现在怕不是已经撒欢去玩了。
每个人看起来都自信满满,有玩玩具的,也有睡觉的,甚至还有拿考卷叠纸的,但就是没人会东张西望,试图去看别人都写了什么。
巡考就走了个过场便离开了,因为其他的大孩子才是他需要重点“照看”的。
从一对一的监考,到时不时的巡考,再到真正的主考官,整个考场的监考人数比,差不多能到一比一点五,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考试舞弊依旧层出不穷,让人头疼。
杜直讲负责监督的是司徒犬子,这位黑胖的小郎君最有个性,写完后既没有玩也没有睡,他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果子吃。杜直讲看到的时候都惊了,就、就这么理直气壮地当着我的面吃东西吗你有意识到我在看着你吗
偏偏对面的司徒淼小朋友安之若素,夫子说考试时不能交头接耳,也不能大声喧哗,但没说不能吃东西啊。
他有点口渴了,下次得记得带上水,这次就先用果子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