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道「何苦呢」
云初冷笑一声道「我不想让百姓们认为,当官的全是信口胡柴的骗子。」
李淳风就不再言语了。
从都水令出来,云初就已经确定了,长安县出现地涌泉的事情是都水令的人弄出来,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想给谁作筏。
如果李淳风没有真正改变地下水脉的法力的话,地涌泉就应该是人为的,既然是人为的,只要让武三思仔细勘察一下,就可以发现端倪。
皇城死了八千多人,正是长安城人心惶惶的时候,这个时候陡然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出现一个神迹会给长安,万年县的管理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这属于跟官府争夺话语权,云初自然不能允许。
想当年,张道陵的五斗米教就是这么干的,刚刚开始的时候制造一些神迹,说是天人下降,并以治病为传播教义,等百姓们笃信无疑的时候,就要大家交上来五斗米才能入教有了无数个五斗米的五斗米教
想到这里,云初就重新折回都水令,对不动如山的李淳风道「我觉得你脱离道教,是想另创门派,你不会想以长安为你开宗立派的起始点吧」
李淳风道「有何不可」
云初见李淳风似乎不再掩饰了,就笑道「我如果不知道的话,你或许能成功,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要是再敢胡作非为,小心本官让你知晓何为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
李淳风道「嫩芽破土而出虽巨石不能压迫,江河溢流虽高山不能阻隔,君侯过于高看自己了。」
云初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就离开了都水令。
来到皇城天街,云初瞅着荒凉的街市,长出一口气,骑着马走了一段路,发现一个趴在垃圾堆上翻检东西的宦官,走近一看,发现这个宦官的一条腿已经溃烂的需要截肢手术才能救命了。
宦官抬头看着威风凛凛的云初,眼眸中毫无对贵人的敬意,残破的宦官服饰肮脏不堪,一双手也如同鸡爪一般,嘴角噙着半根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骨头,不时地舔舐一下。
已经没啥好失去的人一般是很有胆量的。
云初就抓着这个宦官的腰带把他提起来,为了避免让他弄脏了自己的新衣服特意张开手臂,离自己远远的。
宦官被云初提着,还是不断地嚼着自己嘴里的骨头,似乎眼前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来到太医署,云初就把这个宦官丢给药童道「洗涮,备皮,消毒,准备手术。」
听云初这样说,那个被他丢在台阶上的宦官才停止了咀嚼嘴里的骨头,多看了云初一眼。
云初如今是太医署的医判,职位仅在太
医令,太医丞之下,属于大唐级别很高的医生,他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给他准备手术室。
等云初消毒完毕,戴着厚厚的口罩举着双手走进散发着浓烈酒精味道的手术室的时候,那个宦官已经被药童们给剥光了,且去除了全身的毛发。
看一眼这家伙的身体,非常的凄惨,满身都是冻疮,左腿下半截已经变成黑色的了,不过看这家伙的身体,骨骼粗大,筋肉也很健壮,以前应该是一个武宦官。
云初没心思问他堂堂武宦官为何会落到这样一个下场,只是居高临下的对宦官道「冻疮看似严重,却不至于要命,倒是你的左小腿已经完全坏死了,如果不尽快锯掉的话,你活不过十天。」
说罢,不等这个宦官说话,一个药童就往宦官嘴里塞了一个漏斗,将一大碗淡黄色的药水灌了进去,然后,就是冗长的等待。
的效果明显很不好,云初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个宦官还是瞪着一双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