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黑齿常之能如愿以偿吗”
云初摇摇头道“不可能,黑齿常之这些人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不过,也就是他这一代而已,他们的子孙想要接着享受,没有半分可能。
一代效命,一代入籍,再一代才有可能成为唐人,至少,要等他们完全忘记了百济国的风土人情才会把他们当成真正的唐人看。”
“这是谁的想法”
“李弘的。”
“不是陛下的想法”
“不是,陛下跟皇后两个总想着招纳万族之人为我所用呢。”
“气魄很大啊。”
“没错,他们两口子现在就剩下大气魄了。”
“可是,大唐现在的异族人多如牛毛啊,难道还都能赶走不成”
云初摇头道“不用驱赶,只要现在不允许他们涉足大唐军政两道也就是了,百十年之后移风易俗之后,自然就成唐人了。”
虞修容道“很残酷啊。”
云初道“这是没法子的事情,有五胡乱华的例子在前,李弘不敢帮助异族强大起来。”
今晚没啥月亮,天上只有一道弯钩,他们夫妇的一点闲言碎语随着夏日的风消散在了长安的夜空中。
大雁塔黑沉沉的,就像是一座山,远处的天枢柱子那里却灯火辉煌的,那是工匠们正在夜以继日的装饰那一座偏向东南的柱子。
八月十五中秋的时候,这根柱子就会变成长安最明亮的存在,因为,在柱子的顶端承露盘上,有一盏万世不灭的灯火。
第二天天明时分开始下雨了,雨水下的不大,有点像春雨,也就是有点像春雨,云初骑马到县衙的时候,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衫,如果是春雨的话,衣服最多有些潮意。
就在云初擦干光头准备喝点罐罐茶的时候,沈如突然匆匆的拿着一份文书走进来,对云初道“南诏惨败,戎州司马章仇孝方在银生府送江川遭遇埋伏,全军覆没,三千铁甲无一生还。
眉州司马何汝道拼死营救,却被突然涌出来的南诏麻来阿曲部拖在了鹿川,两天不得寸进,眼睁睁地看着章仇孝方所部战死。
调换到前线的儁州司马刘汉元自乱阵脚,从通镫川向河普川后退的时候,被蛮族首领普龙率领十六洞寨主衔尾追杀,配属给刘汉元的四千民夫被杀被俘者无数,刘汉元带领的两千铁甲回到河普川大营的时候,只剩下不足八百人。
这一战,我大唐八千铁甲战损超过七成,何汝道眼看救援无望,只好固守石桑郡。
县尊,这一次战败很麻烦,一旦让南诏那些蛮族发现他们也能打败我们,必然会纷纷起来造反,在我们兵力不足的情况下,甚至会直接威胁到成都。”
云初吸收了沈如送来的消息,皱眉道“两年多三年时间,他们到底是如何作战的,我就不相信,八千武装到了牙齿的大唐铁甲,竟然会溃败到这个程度”
沈如叹息一声道“山高路险不说,那里还气候潮湿,对我大军火器不利,军中疫病横行,将士出征三年,几乎都是在跟蛮人捉迷藏,根本就找寻不到蛮人的聚居区,就算找到了,那些蛮人得知大军要来,只要牵着自己的猪羊,换一个地方重新安营扎寨就是了。
这一战南诏盛逻皮算是打出来了威名,这家伙下一步很有可能借助大胜之威,一统南诏八部,成为我大唐永久的敌人。
属下以为,此次陛下必定会派遣大将出征,跟薛仁贵,裴行检相比,县尊距离成都最近,而前方战事紧急,县尊奉命领兵入蜀可能性最大。”
云初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