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福偷偷的看一眼云初的脸色,就小心的道“刚刚兴起的镖局,快脚”
“都在整顿之列,镖局要追查直系三代,三代中但凡有罪,囚,流者不得经营镖局,不得经营急脚。”
曾福吞咽一口口水道“如此一来,那些商队就招揽不到护卫了。”
云初面无表情地道“他们在流水牌子上交易,就没有这些困扰了。”
曾福更加小心的道“这样会不会引起商贾们的反对”
云初瞅着曾福道“什么时候,商人也可以左右官府的决策了”
曾福连忙点头,觉得县尊说的很对,商贾们既然不给君侯面子,君侯自然也不必给他们颜面,他们不能只享受官府给他们安置的好处,不能不考虑到官府的难处。
现在,唯一的难处就在于,想在经营镖局,急脚,护卫这三个行当里找出一个三代都是良民的人,比在平康坊找良家女子还要艰难一些。
不过,这样也好,那些商贾们如果想要平安做生意,就只有流水牌子这么一个渠道了,毕竟,那些没办法继续经营镖局,急脚,护卫的强人们,没了正经饭吃,就只好再次上山当贼了。
云初回到万年县,想要把刚才想好的决策安置下去,却久久不见张甲的人,派人去寻找也没有找到人,只说上午时分还在丰福坊见过张甲。
没有人觉得张甲会在长安失踪或者出事,只能说这个家伙很可能在检查工作之余,又跑去平康坊找乐子去了。
“等他回来之后,如果没有一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就打二十板子再让他来见我。”
云初给小吏吩咐一句,就开始处理这几天积攒的公文。
谁都看的出来,县尊这是带着气呢,以前张甲也犯过这样的错,县尊也在只是喝骂一顿就过去了,今天则是要打板子。
武氏兄弟来到万年县衙门之后,很快就学会了喝罐罐茶,没事的时候手里也喜欢抱着一个小陶壶偶尔吸溜上那么一口,至于腰间悬挂白铜酒壶的事情更是有样学样。
云初回来了,而且是在发怒中,两兄弟自然不敢轻易离开自己的官廨,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偷偷的朝云初那边看。
“你说,他是不是在生我们的气”武承嗣小声道。
“不会的,我们又没有惹他,再说了,从他手里拿走南城改造工程的是皇后,又不是我们兄弟,你没见这一次云初虽然很生气,却没有朝我们兄弟发作的意思。”
“嗯,你说的很对,上一次他打我们还说是为皇后复仇,这一次是皇后得罪他,他就没理由对我们兄弟下手了。”
武承嗣连连点头,不过,他还是决定今天不去工地上了,免得刚出门,就被云初发现,把气撒在他们兄弟头上。
快下差的时候,张甲还没有回来,云初就开始有些担忧了,上差点卯,下差点卯,这是万年县衙门的规矩,张甲十几年来中间有摸鱼的,两头他还是不敢不来的。
就在云初准备下令全城寻找张甲的时候,张甲却被人给拖死狗一样的给拖回来了。
拖他回来的是一个身长八尺,眼如紫石稜,须如蝟毛磔的突骑施人。
张甲被人家殴打的很惨,但是一张嘴依旧不饶人,对拖着他的西域大汉道“直娘贼,老子打不过你,有本事就打死老子。”
突骑施人说的一口没有半分口音的长安话,在被一众衙役们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