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如此,他在长安施行的道,才能延续下去,不至于像商鞅一样在秦孝公死后,立刻就被秦惠王诬陷谋反,死后还被五牛分尸,身死道消。
有那么一阵子,李治甚至觉得自己便是云初的知己,这个世上,或许唯有他才明白云初为何会对高官厚禄不屑一顾。
越是这样想,云初的形象在他眼中就变得更加辉煌。
现如今,大唐威加海内外,王朝已经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即便是他这个皇帝也应为再无参照物可供他参考的时候,云初的陡然出现,对于李治来说,多少有一点宿命的意思。
“你盯着他就是了,但是呢,不要去试图影响他做事,只要是做事,不论好坏,都不要去干涉他,在治理一道上,大唐没有比他更加高明的人了,包括,你我。
就算是错的,也要包容,他如今走在所有人最前面探路呢,一时失手掉进陷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是大唐为了前路,必须付出的代价。”
李治思考了良久之后,才对武媚嘱咐了一番。
武媚有些羞恼的道“他要是谋反呢”
李治撇撇嘴道“长安城里有半数的十六卫人马,长安城连城墙都拆了,长安城里有为数多达千人的百骑司密探,长安城里还住着我大唐六成以上的名臣宿将,更不要说长安城里的官员都是朕亲自派遣的所以啊,在云初没有将他的马槊指向你我之前,别相信什么谋反之类的屁话。
如果他云初能在这种环境下起兵谋反,朕只能说,大唐早就人心尽失了。”
武媚叹口气道“太宗皇帝写给陛下的帝范中说的很清楚,信任不尽。”
李治烦躁的挥挥手道“那是因为太宗皇帝时期,周边全是强敌,现在,你给朕找出来一个能称得上字号的敌人出来,朕这就派遣大军剿灭他。
当然,朕越是信任云初,那么,朕必定会对他监视的更加严格,这样对朕好,也是在对他好,再过十年,再回头看他。”
武媚道“虞修容的车马编练进中军,随陛下的銮驾同行吧。”
李治惊愕的瞅着武媚道“你儿子如今还在云初军中,你闺女还在云初军中,你要拿虞氏做质子吗”
武媚咬着牙道“总要握住点什么。”
李治闻言拂袖而去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武媚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危机感,还是说,他没有把话说清楚
巨熊倒是一言不发,显得乖巧可爱,亦步亦趋的跟在李治身后,扭动着肥硕的屁股李治去那里,它就跟着走到那里。
黄河到濮阳这一带之后就不再结冰了,水量虽然不如夏秋时节,却也有三里宽,河水流淌平缓,清澈的如同一汪流淌的青色玉液。
濮阳的天气暖和,最冷的时候也很少结冰,由于皇帝要从濮阳进入曹州,本地官民正在夜以继日的打造黄河浮桥,好让皇帝的銮驾通过。
天气暖和,这里的竹子就长的比较青翠一些,不过,巨熊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这里的竹子,李治咬一口濮阳官府献上来竹笋,觉得有些苦,就吐掉了。
揣摩一下巨熊的肚子,发现有些瘪,李治就吩咐宦官从洛阳多运送一些青竹,以及竹笋过来。
巨熊虽然贪吃,但是呢,它还是离不开竹子的。
许敬宗听闻皇帝竟然用快马从洛阳往濮阳运送竹子,第一时间,就命东宫专门用来打听宫中消息的宦官去打听一下皇帝跟皇后是否起了冲突。
不长时间,许敬宗就从宦官口中得知,皇帝与皇后今天在一起说了很多的话,起因是太子送回来的长孙延的人头,以及冰凌案结案的消息。
至于皇帝,皇后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