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周前,你的牢房里。
你坐在唯一的桌子上,翘着腿,仰头看着被人夹在贝雷帽中送来的、劳伦父亲的遗书。
薄薄的一张纸片,里面却夹杂了一个男人生命的终末,一个父亲最后的慈悲
“、私刑、洗脑,还有非法处决,”一条条列举着劳伦父亲遗书中透露的信息,你的声音越来越冷,直至最终化为一声冷笑,“如果这封遗书是真的,那梅洛彼得堡的夜生活还蛮精彩的,莱欧斯利典狱长。”
毫不掩饰的嘲讽。
效仿莱欧斯利一贯的语气,最后三个字抑扬顿挫,充分表达了你内心的不愉。
毕竟在这之前,你只把杜吉耶当作普通的罪犯,和下水道那些没用的混混一样,靠着恐惧控制了一些懦弱的手下。
谁能想到他竟然能在莱欧斯利的眼皮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情
“啊,真糟糕,看来是有看守不满足现状,想要换个身份体验梅洛彼得堡的生活。”
并没有被你的话激怒,莱欧斯利异常冷静地从你手中接过纸片,背靠桌子站在你身边,仔细地读了那封信一遍,又一遍。
“是我平时太宽容了么”单手解开挂在脖子上的领带,莱欧斯利露出半截布满伤痕的胸膛,冰蓝色的眼中透出彻骨的寒意,“看来是时候教教他们规矩了。”
就像是一匹假寐的狼,在鬣狗不断的挑衅下,终于摘掉束缚的项圈,露出獠牙和利爪。
想到之前看过的情报,你大约猜到了莱欧斯利如此愤怒的原因,小腿轻摆,踹在他的大腿边“所以,暂时休战”
宽大的手掌握着你的脚踝,男人低声轻笑“哈,我们不是一直在同一阵线么,威廉先生”
你坐在桌上,莱欧斯利站在你的身旁。
一红一蓝两双眼都汇聚在纸片上,没有交集,没有对视。
对于聪明人来说,很多事情不用付诸于口。
肢体交错的瞬间,眼神交汇的片段,甚至暧昧不清的交谈,就能明白对方想做什么。
啧,虽然非常不爽,但你
不得不承认。
莱欧斯利真是该死的对你胃口。
那天夜晚,你和莱欧斯利大致讨论了对付杜吉耶的对策。
简单说来,就是在明面上继续维持和平的假象,以麻痹杜吉耶,防止他狗急跳墙伤害到其他犯人。而在暗地里,则分别从檐帽会内部和狱警方面下手,探查被关押犯人的所在。
“让我们再明确一下,我的好先生,解救犯人是第一位的,所以麻烦你在面对杜吉耶时克制下自己的脾气。”
敲定细节、即将分开前,恢复平时神态的莱欧斯利站在你牢房的门口,状似友好地提醒“嗯,你知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和我一样,欣赏你独特的热情的。”
你“”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谢谢。
拽着莱欧斯利的毛领子,将人拖出你的牢房,轻车熟路地将门踹上。不去想男人要如何躲过眼线回到办公室,你倒向坚硬的床板。
即将陷入睡眠前,某个惹人烦的声音轻柔响起“多谢你的盛情款待,晚安,威廉先生。”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你和莱欧斯利没有再联系,只是分别按照计划,默默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找寻被他藏起来的犯人的线索。
说起来,还要感谢莱欧斯利最后的谏言。
因为如果不是怕被他嘲笑,你大概早就把杜吉耶揍到不能自理,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