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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对酒当歌(十一)(1/3)
    唐诗的五言绝句里有一句,人生足别离。

    我的一位前辈将它翻译为,唯有再见,方为人生。

    的确,相逢时的喜悦总是倏忽消散尽逝,唯有离别时的伤心残留绵远。

    我们始终活在面临别离的世界。

    odbye

    通常来说,早上是由猫咪开启。

    被遗弃的猫,不知怎么长成了庞然大物的样子,性格极其霸道,最爱在阿鹤胸口踩踏,然后被气急败坏的男人拎着后颈对骂。

    所以流浪者会在它跳上来之前率先起床,带着它到客厅,关上通往卧室的门。

    当然,说起床并不准确。

    严格意义上说,人偶并不需要睡眠,就像他不需要吃饭、喝水,不需要欲望,不需要和人在寒冷中凑在一起取暖一样。

    “所以你准备每晚坐在床边看着我睡觉”带着满脸嫌弃,阿鹤不客气地吐槽,“以稻妻的标准看也过分变态了,小鬼。”

    所以,就是这样了。

    莫名其妙地同塌而眠,毕竟浑身恶习的作家买不起更大的房子。但没有相拥,那太过温暖,没有交谈,那太过亲近。

    只是偶尔在黑到什么也看不见的夜晚交缠。

    放浪的身体,嚣张的态度,墨色勾勒的鹤舒展翅膀,挑衅地张开身体,而人偶趁虚而入,没有同情地攻伐略地。

    明明并不热爱放纵。

    喝最苦的茶、读无聊的书,如修验者一样生存。为什么却要配合阿鹤的喜好,在欲望中沉沦

    在进入世界树之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自己从未来到这个世上。

    在进入世界树之后,脑中偶尔也会思考自己真的曾来过这个世上么

    风过留声、雁过留痕,可这世上还记得他的,加起来也不够一手之数。

    没有故乡、没有亲人、没有目的地流浪者是他用以描述自身立场的最佳词语如清风一般,活在世间,行在世间。

    “这种时候走神,太失礼了吧。”

    思维发散的瞬间,男人的声音响起。

    充满成熟男人味道、沾满汗水的脸侧着,挑衅地咬住流浪者的手指,饱满的肌肉翕动“不行的话可以换我来,毕竟你那张脸还蛮让人心”

    “聒噪。”

    未尽的话消失在闷哼中,流浪者掐着阿鹤的脖子。

    手掌逐渐收紧,神纹挨个亮起。

    冲刺、喘息,在最逼近死亡的瞬间,听他叫出那个流浪者自己取的名字,。

    啊,我还活着。

    如此感慨着,然后抵达终点。

    “别想太多,小鬼,及时行乐罢了。”

    在陷入熟睡前,男人伸出手,拇指按在流浪者唇瓣,

    带着热气的汗水留在人偶身上

    这是他们最近的距离。

    黑猫因被忽视而发出叫喊。

    于是流浪者从属于夜晚的记忆中回神,一边嘲笑着“好吃懒做,头脑简单的东西”一边给它的碗里倒上清水和猫粮,然后就着酽茶,昨天看到一半的因论派著作。

    阿鹤通常不到中午绝不起床,所以流浪者会利用这段时间干些正经的、严肃的事情,比如看些轻小说以外的正经读物,又比如用学术性的语言践踏对踏鞴砂历史胡言乱语的蠢货,顺便用随手写的论文赚点稿费,买点东西。

    想到这里,流浪者啜了口茶,换了边腿翘着,目光看向摆放在客厅正中的太刀造型典雅、弧度流畅、刀刃的部分在阳光下反射出五彩的花纹天目锻冶屋的精品,前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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