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地里一定也都有着见不得人的罪孽。
维庸之妻
石间的团雀搬走了一窝。
总来枫树下玩耍的松鼠死在了冬天。
不知从哪里跑来的猫窝在墙下一动不动,尸骨用了几年才完全腐化。
春天过来,夏天过去,无数个日夜轮转。
名为借景之馆的牢笼中,被抛弃的人偶坐在唯一的窗前,看着那被框出的一方天地,看着那一成不变的风景中仅有的变化。
本该被人拯救、挣脱桎梏的时间点,因为切断了命运的丝线,无人来访;本该波荡起伏的人生,因为打翻了观星的水盘,安逸无趣。
于是一直等待,等待。
如此持续了多久呢
终于有一天,人偶厌恶了窗口的风景,主动迈出了脚步,第一次踏上了名为现实的土地。
然后就这样,在世间流浪了几百年,不曾停歇。
风吹得门窗吱吱呀呀,带着隐约的霉味。
什么踩在了胸口,带着毛绒绒的触感,和散发着热气的喘息。
流浪者睁开眼,和一双圆滚滚的绿色眼睛对个正着。
昨晚和流浪者一同被阿鹤拎回家的幼猫歪着头,非常无辜地咪了一声,仿佛不知道自己打搅了人家的清梦。
不过人偶本就不需要睡眠。
实际上,昨晚若不是阿鹤坚持,流浪者本可以随便找一处树枝或是屋顶,看着星空直至天明,就像他之前几百年一直做的那样。
甚至,即使是被带到了阿鹤家里,少年依旧不断重复着“我只要有个角落就可以,不必麻烦”而坚持不去霸占屋内那仅有的一床被褥。
流浪者本意是好的,可惜他不知道,阿鹤本不是什么热心的人。
一时冲动把人带回家已经足够让人烦躁,偏偏这人还要不知好歹不断拒绝。
喝下的酒精在胃里翻滚,疲乏的困意纠缠不清,阿鹤啧了一声,直接将少年白色的水干扒掉,只留紫色的小袖,整个人塞进了被褥然后合身抱了上来。
像是抱着玩偶或是抱枕一样的抱法,两臂交叉环在流浪者胸前,胸口贴着流浪者的后背,从浴衣束缚下钻出的大腿压在少年腿上,嘴里不干不净地抱怨着“嘶,好冰,小鬼你是雪女么”却也不松手,还把头埋到了少年的颈间。
太近了。
如果人偶有心脏的话,大概这一刻已经跳了出来。或者至少也要浑身羞红,为了这前所未有的亲近但他没有。
于是他只是紧紧握着拳,像只真正的人偶一样,蜷缩在阿鹤的怀里一动不动,听着身后的呼吸逐渐变得规律、平缓
然后悄悄学着他,一吸一呼。
吸气,
呼气。
人偶的身体是不会有疤痕的。
即使被拆解得七零八落、被打碎到只剩下脑袋、手脚,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复成崭新的模样。
但人类不是。
会留下伤疤、会疼痛,会死亡。
眼神汇聚在阿鹤那道狰狞的、丑陋的伤疤处,流浪者的眼中透露出些许复杂。
而注意到他的凝视,阿鹤弯腰凑了过来,调戏般地贴着流浪者的耳朵问道“看傻了我的身体就这么有吸引力么,以至于你都忘了呼吸么”
猛地从呆滞中醒来,流浪者向后退了几步,防备地看向阿鹤。
而阿鹤只是又打了个哈欠,手指从流浪者没有搏动的颈滑到那不跳动的胸口,冷漠地说道“秘密而